第2部分(第1/4 頁)
那種從四面八方被人窺視住的異感,叫我頭皮一波一波發麻,身上一層層的直冒冷汗,總感覺這些人會突然向我撲過來。
被一幫殭屍撲住是什麼感覺?他們不會真的咬我吧!
值得欣慰的是,直到找全所有東西,這些人都還待在原地一動未動。雖然大多數臉色發青,嘴唇發白,眼仁灰敗,看起來不舒服到了極點,至少他們沒再發生異象,這對我來說就是好事。
我回到車上長長鬆了一口氣。心想Good boy!棒極了,大傢伙最好永遠別動,直到這個破罩被開啟。
開車繞著‘路障’大體走了一圈,幾經比對,我終於找到一處相對來說土質較軟的地方。
我找到的就是一塊農民自留地,地裡的玉米已經收盡,只有玉米杆子還沒有來得及被踩倒收割掉。
拿尋來的登山鎬探了探,土質還算鬆軟。
‘路障’正好從這片玉米地穿過,隔著扭曲的空氣我看到外面再遠一些是一片荒灘,沒什麼人出現。看來,目前為止,外界所有注意力仍舊放在各大路口處。
我坐在車裡吃了點東西喝了口水,抬頭看看天上的大太陽,脫下外套開始幹活。
計劃一:我先打算沿著‘路障’下沿挖挖看,如果說‘路障’只是緊貼著地方,那我就可以用最省力的方式挖出最短的通道,然後逃離生天。
可沒等我挖下幾米我就發現,這東西居然是‘活’的,它似乎有著屬於它的本能意識,我挖多少它就填入多少,一鎬下去它立馬隨入,再下鎬,就像是挖進淤泥,難進寸縷。計劃一失敗!
計劃二:打個盜洞,雖然我不是專業,但基本的理論還是知道,惹不起你我就繞開你。先在一米開外挖出一個垂直的堅井,三米左右,我開始往‘路障’方向拐入。
不過這個方法一樣還是不行,因為剛一碰到上方有‘路障’的地方我就發現土質有了變化,像是石頭一樣,鎬砸在上面嗤嗤直冒火星。計劃二失敗。
計劃三:這也是我最後的辦法,如果不行,我實在不知道該再怎麼逃出去。
經過前面大量的體力勞動,我感覺呼吸都成問題,喘得不行,平時還真沒這麼幹過活,實在太累了。
我大字攤開在車後面的陰涼處,一邊看日漸西落,一邊在心底生出一種無盡的蒼涼感,不會這次真的要困死在這裡了吧。
相當糟糕的體驗,縱然已經用所有裝備將渾身覆蓋,在進入‘路障’的那一瞬,我還是隔著口罩、帽子這些東西,體味到了十分濃烈的黏膩感,就像是把頭伸進了一塊超大果凍,難受極了。
好在有護目鏡,視線並不因此受太大影響。
裡面的情況大體與之前的猜測一致,沒有空氣,目力所及扭曲感加強,阻力與進入的米數成正比。這也是為什麼不站著進入的原因,我預測過,著力面積的大小能直接決定進入的深度。
先是頭,然後身子、大腿、小腿,完全進入的那一個瞬間我幾近狂喜,似乎找對了方法,也就是說,我離出去已經就剩最後這段距離了。
我像一隻大型蜥蜴四肢緊貼地面,手上是兩把登山鎬,被我改造過後更加便於掌握和承力。至於腳上,不知道那店老闆是怎麼想的,又或者原本就是樣品,居然給我找到一雙高海拔雪山專用‘冰爪’,蹬在地上紮實有力,穩穩當當。
我手腳並用的緩慢前進,越進入壓力和阻力越大,半個小時後已經幾乎不能隨意扭轉脖子。緊咬著軟管大略估計了一下,這裡已經有十米左右。接下來的進入會更加艱難,我保持姿勢,在這個位置稍稍回緩了一下體力。
然後就是無休止的重複,緩一會,爬一會。壓力越來越大,進度也越來越慢,約二十米的時候,我都能聽到身體裡骨骼受不住壓力,咯咯做響的聲音。
腹部一定已經磨出了血,燒疼難忍。也別指望能看到前面還剩下多少路,根本沒有抬頭的可能性,壓力實在太大。
開始後悔沒帶一副小的滑板進來,我懷疑我的下巴是不是已經磨得見到骨頭。
很想看看時間,看我進來的多久,不過隨著一聲脆響,我知道不可能了,表面肯定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人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事實上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不可能出得去,但這真的是我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我不想放棄,也許也真的不能夠放棄。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強大過,一毫米的進入也是進入,我拼了命的扒緊地面,心想就算今晚壓碎在這裡,我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