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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的人是家人,更是無法饒恕。
以前曾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某宗教信徒家的孩子因為交通事故受了重傷,父母因為受到教義的影響,頑固地拒絕給孩子輸血。如果接受正常的治療,孩子是能得救的。然而在那個家庭信奉的教義中,是絕對禁止他人的血進入自己體內的。為此,那個孩子最終不治身亡。
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是怎樣也無法理解那對父母的心情的吧,然而我卻十分清楚。就算那個孩子因為輸血而得救,只因為違反了教義,他對父母來說也形同死人了(不過以我現在的想法,好死不如賴活——應該輸血救人才對。)。
我家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家庭的。
05
之後五年中所發生的事,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經歷。
年僅十六歲的女孩,只穿著一身的衣服被趕出家門,又能做些什麼呢?沒人依靠,也沒有錢,更不用說還懷有身孕。
被趕出家門的那天,我在海堤邊過了一夜,隨後搭上與學校方向相反的車去了東京。正巧口袋裡還有前幾天拿到的零花錢,實在是不幸中之大幸。
選擇東京的理由很簡單。
我自己不想再待在這個小城裡了,而且覺得如果去都市會更有出路。東京人口比我住的小城多得多,其中也許會有好心人。
我來到以前在電視裡看到過的澀谷,因為當時那身衣服腹部的地方有前日夜裡流的血,便偷了套服裝店陳列在街上的衣服,到百貨公司的洗手間換上。
那以後我整整兩天滴水未進,在第三天便開始接客。
我別無選擇。飢餓、睏倦與被趕出家門帶來的打擊使我神志不清,接二連三的不幸遭遇是逼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最大原因。
啊,其實我真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現在,就這樣說著這些事,都讓我臉如火燒。對自己曾經的墮落,我還是有羞恥之心的。或許世上會有人驕傲地談論這些事,但我絕不在這之列。
因此,這五年中的詳細經歷,我就不敘述了。
唯一要和你交代的是,在頻繁地接客過程中,我流產了。此後,我兩次被警察抓住,在少教所蹲了一年兩個月。再之後,我便遇見了M先生。
人常說上帝如果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你另開一扇窗。但如果我再早一點遇見M先生的話,也許就不用過那些悲慘的日子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過那種生活,我也不會遇見他,這個世界總不會讓你什麼都稱心如意的。
M先生,原本是我的客人。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他並不是慣於此道的那種人。我猜想他當時一定是壓抑太久了吧。
那時我在某個業者手下工作。仔細想來,這些管我們的人到底該怎麼稱呼呢?要說是組織的話,不夠分量;要說是公司吧,又有點奇怪。
對於過著尋常生活的你來說,一定很難想象一個身無分文的女孩獨自從事那種工作有多辛苦。客人很難找,時不時還會遇到各種危險。
我剛來澀谷的前兩個月,是自己獨立接客的。這種事在電視和雜誌上經常報道,你也應該有所耳聞,那個街區會有很多成年人來找年輕女孩。雖然我初來乍道,但好歹也能過活了。
然而,一旦那裡的人能認出你,日子就不好過了。你會被同行的女孩視為眼中釘,而且遇到惡劣的客人陷入險境的話,也無法保護自己(我流產也是因為某個中年男人的粗暴對待)。因此,為了安全有效地工作,最好還是依附在別人手下。收入經過別人的手,雖然會變少,但這樣我就不用費工夫找客人了。
剛開始,我跟著一個叫U的業者。不是我自己投奔他的,而是我逛街的時候被他發現的。
我身材不好,胸部平平像個男孩子,唯一的商品價值就是未成年了。也因此,我在短時間裡攢了不少錢,而且業者還借公寓給我住,我總算過上了像樣的生活。
一年後U因為讓未成年人工作而被舉報。警察前來盤查,所有的經營者都被逮捕了。我就是那個時候被送去少教所的。毫無懸念地,我的家人拒絕與我有任何往來。不要說是見我了,連保護官提出的會面也被斷然拒絕,這使少教所的教官都異常同情我。
出少教所後不久,我二十歲了。仔細算來,被父母逐出家門以來,已經過了三年半。
我自己租了公寓,開始在附近的超市打工,但也沒能堅持多久。因為沒有任何徵兆的,我的惡癖又再次出現了。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澀谷業者手下工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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