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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刀的”秀兒媽天天罵,罵了兩年,罵到小華出世,才漸漸忘了傷痛,全心的撫養兩個孩子。
秀兒爹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拿塑膠袋裹了嬰兒小小的屍體,趁夜偷偷的埋在村口的槐樹下。
秀兒爹看到十年前,槐樹快要枯死的根,狠狠的從鼻子、眼睛、嘴巴鑽進嬰兒小小的身體;看到嬰兒小小的身體一點一點被老槐樹消化到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秀兒爹開始嘔吐,從乾嘔到連胃液都嘔吐出來,嘔吐得淚流滿面。
淚眼朦朧中,秀兒爹看到那小小的身體,正躺在石磨上,咿咿哇哇哭得正歡。秀兒爹腿一軟,嚇得跌倒在地。
石磨上的嬰兒慢慢朝秀兒爹爬過來,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血跡。
石磨很高,至少對嬰兒來說。
嬰兒爬著爬著,眼看來到石磨的邊緣,眼看就要掉下來。秀兒爹眼睜睜的看著,兩條腿卻不聽使喚。當年殘忍的摔死自己骨肉的人,如今卻嚇得屎尿迸流,可笑!
“啪!”多年前那一聲慘無人道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嬰兒高昂著破裂的頭顱緩緩爬來,白白的腦漿和著鮮血,在身後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印記。
一顆眼球爆出眼眶,一根細細的肉絲連線著,在面頰上晃來晃去,嬰兒叫:“爹。”
秀兒爹驚恐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嬰兒,閉上眼睛等死。
馬醫生仔細在屋子裡搜查,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一絲人氣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陰暗的像地獄,馬醫生試著感應嬌嬌,一樣,沒有絲毫的蹤跡。
“糟糕,中計。”馬醫生心裡連叫不好,這一定是那個小鬼造出來的幻覺,要阻止自己。秀兒一家有危險!
馬醫生念起口訣,手裡扣著的符咒開始發熱,霎時便燃燒起來,明黃的火焰周圍空間開始扭曲,馬醫生透過這短暫的瞬間,在扭曲中看見石磨,看見石磨旁不成人形的嬰兒,看見嬰兒旁邊暈倒的秀兒媽和癱軟在地的秀兒爹。
“孽畜,還不住手?”馬醫生呵了一聲,藉助符咒的力量,從扭曲的空間衝了出來。
念動咒語,一柄兩寸來長的匕首豁然出現在馬醫生的手中,通體透明,隱隱泛著藍色的光芒。嬰兒轉過頭來,咧著沒有牙的小嘴對馬醫生笑,鼻樑斷裂,鼻子歪到一邊。馬醫生心裡一驚,手裡的劍竟然刺不下去。
嬰兒趁這個時候,加快步驟,朝秀兒爹爬去。秀兒爹早就嚇得沒有還手之力,馬醫生眼看著嬰兒爬到秀兒爹面前,怕它又做出什麼事,咬咬牙,一狠心,手裡的劍朝嬰兒刺去。
就在馬醫生的匕首刺下去的瞬間,一直昏迷的秀兒媽突然醒了過來,奮不顧身的撲到嬰兒的身上,把嬰兒那小小的殘缺的身軀保護起來,像一隻發怒的母雞,張開翅膀保護她的孩子。馬醫生沒來的及收住,情急之下,改變了匕首的去向,但還是從秀兒媽的手臂上劃了下去。
秀兒媽的血剎那間便湧了出來,流過身下小小的嬰兒。母親的鮮血所過之處,嬰兒的傷口在迅速癒合。
母親漸漸虛弱,嬰兒卻復員如初,馬醫生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身旁有人輕輕的拉著他的衣襟,馬醫生低頭一看,是嬌嬌。
“爺爺對不起,我來晚了,剛才,看到我的爸爸媽媽。”
馬醫生輕輕撫摸著嬌嬌的頭,連自己都差點中了這小鬼的計,更何況嬌嬌。生前的冤越深,死後的怨氣也越大,則擁有的能力也越強,自然也越難對付。
秀兒媽憐愛的將嬰兒抱起,一如十年前的疼愛。
秀兒媽含著笑,眼淚卻滴在嬰兒的臉上:“寶寶,媽媽終於又可以抱你了。”秀兒媽溫柔的將臉貼在嬰兒光滑的額頭上,努力用自己僅存的熱量溫暖那冰冷的小小軀體。嬰兒咯咯的笑,小手胡亂的揉著媽媽的頭髮。
“給她個名字吧。”馬醫生突然說。
秀兒媽凝視著懷裡的孩子,解開衣襟,將乳頭輕輕推進孩子的嘴裡,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神聖。
“叫小然吧。”馬醫生建議,希望這孩子能真的釋然而去吧。
秀兒媽輕輕拍著孩子的背:“小然乖,媽媽疼你。”秀兒媽開始唱起歌,哄著小然。
然而,小然卻越來越輕,越來越透明,最終消失不見了。
回城的路上,嬌嬌問:“那二寶又是怎麼死的呢?”
馬醫生沉吟:“二寶媽曾經戲言說讓二寶跟小然結親,小然太孤單了,或許跟她有關係的,她都想要吧。”
秀兒爹性情大變,對秀兒娘格外的好,別人家的小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