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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了地球。”
“一顆死亡星球。”
他微微一笑。奧斯卡手握一塊金條樣的資訊,但沒亮出來,就如一名魔術師,在等著某個恰當時機,將紙花從衣袖裡抽出來。“沒有徹底死亡。我們從南極洲採集到新的影像資料。你看。”
他給我看了另一段錄影。跟其他影像一樣,是從對流層上空拍攝的;跟其他一樣,很難解讀。乍一看,又像是一片沙漠,跟開始看到的沒什麼兩樣。在我那時,這些沙漠一直被埋在冰川下。我似乎還看見了巨大的礫石或是鵝卵石——比例尺標註的文字,我不認識。不過,在影象的中心位置,有一個規則的光點。隨著飛行器的靠近,影象逐漸穩定,也越來越清晰。毫無疑問,是某種建築。薄霧迷朦的廣場和淡色調的長方型建築。其中一些物體,奧斯卡說,有將近渦克斯中心區這麼大。不是廢墟或廢棄的建築物,至少不像是通常的那種廢棄建築。隨著鏡頭的拉近,拍攝範圍縮小,圖景變得更加明晰:其中一些建築在南極的塵土中,留下一條條線性的長長痕跡。它們居然是移動的。
“我們相信這些是假想智慧生物的傑作。”奧斯卡和婉地說。
我想他說的沒錯。這些建築物完全不像是出自人類之手。但影象突然中斷,畫面一片雪花。無人飛行器感測器失靈了,奧斯卡解釋說。更多的飛行器被派往該地,但都失靈了。奧斯卡樂於樂觀地解釋這一感測器失靈現象。“很顯然,假想智慧生物仍在地球上。同樣顯然的是,他們發現了無人飛行器,並採取了反制措施。也即是說——我認為結論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已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他笑容沉穩,沒有半點憂懼。“他們知道我們來了,芬雷先生。我相信他們正在等待我們的到來。”
第十一章 桑德拉與博斯
桑德拉的哥哥凱爾。科爾住的地方,全名叫做生命長青橡樹園關愛之家。那地方地勢開闊,曾經是一大片牧場。一條河溪從牧場旁流過。那片土地上,事實上,還真有一片長青橡樹林。
桑德拉第一次安置凱爾在這地方住下來時,曾對“生命長青橡樹園”這幾個字特別好奇,非要弄個明白——為什麼叫“生命長青”呢?與生命長青相對的是什麼?但後來終於弄明白,那些樹之所以叫長青橡樹,無非因為冬天不掉葉而已。真是沒勁。她在書上讀過,在德克薩斯州,人們管一大片長青橡樹林叫“叢林”。
初到德州時,對於自己的新英格蘭口音還有些怯生,桑德拉曾有一次拿這個詞在接待員身上嘗試了一下。“我想帶科爾到溪邊的長青橡樹叢林去走走。”那位接待員神情茫然地望著她。“我是說樹林裡。”桑德拉臉一紅,補充道。哦。管它,反正是那地方。
管它叢林不叢林,只要天氣好,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到現在,大多數上白班的員工都已認識她,桑德拉也能記得他們大多人的名字。“又是個大熱天啊,”當班護士說,一面幫桑德拉將她哥哥從床上挪到輪椅上。“不過凱爾很喜歡暖和天氣,我想。”
“他喜歡樹蔭。”
當然,這只是一種臆測。凱爾從未表示過他喜歡樹蔭或任何其他東西。凱爾不會行走,大小便不能自控,話不成句。如果心情不好,他會仰起頭,發出嗚嗚的聲音;遇上心情高興——或至少沒有不高興——則是另一種扮相,咧著嘴,牙齒和牙床都露了出來:一種動物笑臉。他高興時發出的聲音是輕柔的嘆息聲,從喉嚨深處發出。噯,噯,噯,噯。
今天看見桑德拉,他似乎很開心。噯。桑德拉推著他,下了石砌的便道,然後越過青翠的草坪,來到長青橡樹林。一路上,他扭頭看著桑德拉。出門之前,護士給他戴了一頂遮陽帽,以免太陽照著他的眼睛。因為扭轉著脖子,棒球帽就要從頭上掉下來。桑德拉給他正了正。
樹林裡有一張野餐桌。野餐桌更多是為遊人準備的,因為病人大多不會行走。今天,樹林裡空無一人,只有她和凱爾。樹蔭下,加之似乎從河溪裡升騰起來的溼潤的清涼,天不再熱得難受,甚至還有一絲愜意。感謝上帝,還有涼風。茂密的橡樹枝葉微微顫動,猶如一面網罩,將太陽光濾去。
凱爾比桑德拉大六歲。在醫生所謂的“意外”之前,桑德拉遇上什麼問題,都會給他講。他總是認認真真嚴守自己做哥哥的責任,雖然嘴上盡笑話妹妹。“我沒什麼好的建議呀,桑弟,”他常那樣說。(唯有他可以叫桑德拉“桑弟’)”我可都是些餿主意哦。“但他總是聽得很仔細,一副尋思的樣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仍喜歡跟凱爾說話,雖然他可能半個字也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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