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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辯解——”
“我是叫你置身事外思考一下,科爾醫生。你還年輕,還很健康,還不需要火星人的長壽藥——這的確不錯。但當你面板開始鬆弛,當你生命中除了病床或墳墓,再無任何指望的時候,你可能感覺就不一樣了。是啊,現在還沒到那時候,而且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可是,人終會有那一天的。想想假如你被診斷患了絕症——不是隻剩幾年生命,而是下一個星期——癌症第四期,他們的常規藥物已無回天之力。還有,長壽藥不僅僅是一般人所謂僅有延年益壽功效那麼簡單。你之所以能增加壽命,是因為藥物在你體內巡邏,幫你清除所有的病變細胞、腫瘤之類的穢物。它能幫你治癒癌症。那麼,你還會希望把這種藥束之高閣麼?還會因為他們所謂的基因組安全,而置自己於死地而不顧麼?請原諒如果我說那一切都是一派胡言。”
“我不明白這些話什麼意思。”
“哦,我是說,你本人現在還沒到那份上,還不需要進行長壽治療。也或許你是個頑固不化的什麼混賬原則的鼓吹者,因此至少你本人不會要那東西。但我想再次提醒你,那只是一種治療手段而已。一種別的方法無以取代的治療手段。不僅治療軀體疾病,還治療大腦疾病。”
她終於憋出來一句話:“一派胡言。”
“恰恰相反。我親眼見識過它的效用。”
“你所說的是一種犯罪行為。”
“我所說的,是裡面裝著無色液體,你食指大小的一個小瓶。想一想它對凱爾有何等意義吧。你將你哥哥從長青橡樹園領出來,給他一劑這樣的藥。開始一陣子他會發燒,然後一兩個星期後,他會徹底煥然一新,所有受損的大腦組織全部修復……或者基本上完全修復,因此可以幫助他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想想你作為一個醫生,作為妹妹的責任吧。即使是金錢所能買到的最佳治療手段,也不能阻止凱爾一天天走向死亡——他已經是半死的人了,正一點一點走向死亡,對此你最清楚。因此你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走向死亡嗎?或者是像其他人,其他出於更自私目的的人每天都在做的那樣,給他使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這舉手可及的東西?問一問你自己吧。一個很現實的提議。我說的那個小瓶,此刻就在我手上。我可以以匿名方式讓人把這給你,不會有任何風險。除了你和我,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唯一的要求是,請你別再干涉康格里夫醫生的事情。明天早上起來後,開車去救助中心,給康格里夫道個歉,然後在一份檔案上籤個字,表示你因為利益衝突,主動放棄處理奧林這一案子。”
儘管天氣炎熱,儘管面頰上大汗淋漓,桑德拉仍感到全身發冷。陣陣風過,窗簾也跟著一起一伏。房間的另一端,電視螢幕上的畫面歇斯底里般地悄無聲息地閃爍著。
“我不會犧牲奧林。馬瑟的。”
“誰說犧牲了?奧林進救助中心。有那麼可怕嗎?一個乾淨的居所,每天有人監管,不用再露宿街頭——在我看來,蠻不錯的去向啊,從長遠來看。不然,是不是你對自己為之工作的機構缺乏信心啊?如果救助中心如此不值,或許你該重新思考思考你的職業選擇了。”
或許真是如此。或許她已經另作選擇了。或許她根本就不該聽這些。“我怎麼知道能不能相信你的話?”
“我不辭辛勞給你打電話,就是你相信我的理由。請一定要明白,我沒有任何威脅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做交易。必須承認,沒什麼是萬無一失的。但考慮到你哥哥危在旦夕的處境,難道不值得賭一把?”
“可除了電話上你的聲音,別的我什麼都不瞭解”好啦,我得掛了。我不需要你說行或是不行,科爾醫生。我只是希望你考慮一下。如果你積極配合,讓事情有個圓滿結果,你會得到相應回報的。今天就談到這裡吧。”
“可我——”她還要說。
沒用了。對方已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博斯,語氣鎮定得讓人意外——也或許並不是那麼意外吧,因為在等待博斯到來的當兒,她已喝了兩大杯葡萄酒。她母親過去遇上緊張的事,也會喝這麼一兩杯,並把這效果稱作“酒後之勇”。桑德拉瞥了一眼酒瓶上的標籤。納帕谷之勇。
“狗雜種。”博斯罵道。
“就是。”
“他肯定一直跟蹤你。而且眼線廣,能知道你去看了誰,到那個叫什麼來著?”
“生命長青橡樹園關愛之家。”
“你哥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