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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車內外提取到了幾枚清晰的指紋,不過從外觀和指紋所在的位置判斷,這幾枚指紋屬於同一人——即沈冰冰本人,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車裡乾淨整潔,不見絲毫凌亂和半點汙漬,這說明沈冰冰在遇害前是自主下車的,不曾與人發生過打鬥。
車並未能提供更多有價值的資訊。好在這條路上的監控攝像非常密集,而且攝像頭的清晰度很高,為警方提供了有效的影像資料。
監控錄影記錄下這樣一段畫面:沈冰冰獨自駕車由遠及近,耳朵上戴著藍芽耳機,嘴巴不停地在動,顯然是在和人通話。行駛到鏡頭前時,車戛然而止,車門開啟,沈冰冰手裡提著價格數萬元的名牌包跨出車門。這時,一個與沈冰冰身材接近的年輕女人從攝像頭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中走出來,向她慢慢靠近。兩人面對面交談了幾句,又一同向監控錄影覆蓋的範圍之外走去。
這時,那名年輕女人的臉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畫面中,正是李明梓。
整個過程沒有爭論或廝打,兩人的態度都很平和,顯然是商量好一起到什麼地方去。
這是沈冰冰生前的最後一段影像資料,拍攝時間與警方計算的她的遇害時間相差五個小時左右。
沈冰冰是否下車後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李明梓是否是蓄意謀殺她的真兇?是否還假手了別人?單憑這一段影像資料,並不能給我們提供滿意的答案和紮實的證據。
7
2014年12月4日下午。
楚原市第三人民醫院。
目前最直接的偵查手段顯然是對李明梓進行聆訊。她作為案件當事人,最清楚沈冰冰遇害的過程,即使她本人沒有親自動手,也一定可以提供關於真兇的線索。我們寄望於李明梓經過治療已經恢復部分記憶。
“李明梓鬧著出院。”主治醫生冼滌非有些無奈地對我們說,“她除去失憶,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傷勢,有自主和自理能力。她說住院的費用太高,要回家休養,你們再不來,我也留不住她了。”冼滌非並不知道醫院裡有警方的便衣值守,始終監視著李明梓的一舉一動。
“她恢復得怎麼樣?”我抱著若有若無的希望問道。
“不樂觀。”冼滌非蹙起眉頭說,我這才注意到他除去臉色過於蒼白之外,還算得上英俊,黑框眼鏡後面的眼睛憂鬱而深邃,“比想象的嚴重。我們會診後研討了多種治療方案,都不夠滿意。目前,最大的障礙是病人不配合治療,她沒有主觀願望,記憶就很難恢復。”
我說:“警方需要和她再次正面接觸,也許我們掌握的情況可以幫助她儘快恢復部分記憶。”
冼滌非略顯猶豫地說:“她目前的身心狀態都很虛弱,最好不要刺激她,不過我理解警方查案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你們不妨再和她接觸一次,只是要控制好時間和尺度,避免讓她受到強烈刺激,否則會導致病情惡化。”
我答應了,於是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李明梓披頭散髮,縮成一團坐在病床床頭,目光驚恐地看著我。我努力地展露微笑,卻感覺兩腮酸酸的,肌肉很不自然。我想在李明梓眼裡,我的表情一定是不懷好意吧。
我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說:“明梓,我是法醫淑心,昨天我們見過面,還……”我本來想順口問“還記得嗎”,卻想到這句話有些不合時宜,又咽了回去。
李明梓沒有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
我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啟僵局,沉默了幾十秒才說:“我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來打擾你,很抱歉。不過偵破一起命案,一天時間也耽誤不得,目前警方非常倚重你的證詞。你能不能回憶起你是怎麼受的傷?昏迷前你正在做什麼?”
李明梓經過一天一夜的恢復,狂躁和惶恐的情緒有所緩解,也已接受了自己選擇性失憶的事實。她聽到我這樣問,仍有些不安的反應,但已經可以有條理地回答問題了。
“不知道,我仔細回想過,但受傷前一整天的記都消失了,更早的一些生活片段也好像從腦海裡被抹去了,我很害怕這種狀態。我隱隱約約地覺得這些記憶和很多隻黑貓有關,血淋淋的黑貓,非常可怕,我甚至不敢多想。”李明梓這樣說著,臉上又掠過驚恐的表情。
“黑貓?”我在腦海裡設計出許多隻血淋淋的黑貓聚在一起的場景,猛地想起程佳說過的一句話:“沈冰冰賣弄風騷,在大學裡就被叫做‘貓女郎’,這綽號一直帶到了電視臺。”
可是,這個綽號與李明梓記憶深處的黑貓又有什麼聯絡?我心中的疑團越來越重,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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