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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嚷著:“再仔細找找,說不定還有。”
可欣手持照明燈在平臺上搜尋,半晌才沮喪地說:“沒有了,這裡只有兩具屍體。”
話音未落,他忽然驚叫一聲,照明燈應聲掉下來,在地面摔得碎片四濺。我眼前一花,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飛快地向可欣的頭上撲去。可欣來不及做出反應,下意識地用雙手去擋,倉促間腳下一滑,從平臺上直墜下來。好在墜落期間有兩次雙腳亂蹬踩在巖壁上,起到緩衝作用,減小了墜地的力量,落地時他又用手一撐,沒有結結實實地摔在坑底。儘管如此,他還是疼得叫出聲來,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東西在平臺上發出一聲鳴叫,尖銳刺耳,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仔細看過去,那東西很像一隻貓,眼睛發著綠光,兩頰長滿鬍鬚,棕黃色的毛髮骯髒不堪。它嘴角有兩枚獠牙向上翹起,背部有兩隻張開的翅膀。
飛貓!我吃驚得屏住呼吸,唯恐稍有動作,它就會撲過來把我吃掉。楚原民間早有關於飛貓的傳說,幾乎盡人皆知,可是從未有過官方記載,也沒有影像資料面世。我和它對峙良久,才緩過神來,心想盡管有風險,也不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取證機會。我動作輕柔緩慢地取出相機,把鏡頭對向飛貓,果斷按下快門,隨著閃光燈發出刺眼的光芒,飛貓長鳴一聲,轉瞬間不見了蹤影。
我顧不上檢視照片,跪到平躺著的可欣身邊,關切地問:“怎麼樣?”
可欣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又跌倒在地,說:“腳扭到了,右手腕也疼得厲害,可能是腕骨骨折。”
我有些發慌,在這二百多米深的坑底,如果無人增援,面對兩具屍體和動彈不得的可欣,我只身一人,無論如何也處理不了。
情急之下我冒出個主意,把一個屍袋拽到可欣面前,說:“鑽進去。”
可欣一怔,說:“你讓我鑽到屍袋裡?”
我說:“從權吧,不然我們怎麼回到地面上去?”
可欣不情願地說:“太不吉利了,下來尋找屍體,結果自己鑽進了屍袋,以後可有被他們調侃的了。”
可欣雖然抗拒,可是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只好用一隻手臂撐著,一條腿用力,慢慢地爬到屍袋裡去。
我又把那兩具屍體塞進屍袋,然後把三個屍袋口分別紮緊。為了避免裝著可欣的屍袋在上升過程中碰到巖壁,索性把他的屍袋夾在中間,讓兩具屍體保護他。
一切收拾妥當後,我用力向下拉屍袋上的繩索。拉動十餘米時,就會觸動上面的振鈴,這是我們和地面進行聯絡的唯一方式。
18
當我們順利抵達地面再重見天日的時候,真有再世為人的感覺。我回過頭去看煉獄眼,坑口不過五平方米大小,煙霧繚繞,誰能想到坑底竟然別有洞天。而張豐乙天坑拋屍,也是楚原刑偵史上前所未有的奇案。
可欣被立即送往醫院治療。經診斷,他右手手腕尺骨骨裂,左腿肌腱有撕裂傷,他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
從屍袋裡取出那兩具屍體後,我詫異地發現,原本怒目圓睜的一具屍體竟然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別人沒見過這具屍體在坑底的情狀,也不覺得怎樣,我卻倒吸一口冷氣,脊樑骨冰涼,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這兩具屍體另有一特異之處,在場的人都驚詫地咂舌不已。在陽光下看去,兩具屍體比正常人更瘦小,一米五左右,屍身乾癟而堅硬,表面呈黃綠色,既像蠟人,又似木乃伊,有著說不出的陰騖和詭異。
二亮似乎按捺不住好奇,伸出手要觸碰屍體,卻又及時地縮了回去,悶聲悶氣地問:“好傢伙,這兩個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看著像蠟人似的?”
這時我驚魂已定,恢復了正常思維能力。這兩具屍體呈黃綠色,怪不得在坑底看過去,它們與巖壁渾然一體,像融入其中一樣。雖然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見到血肉之軀呈現出這般奇怪的情狀,但稍加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我戴上白色棉布手套,輕觸屍體腰臀部的面板,溼潤而滑膩。我的拇指微微用力,屍體腰部竟凹下去一個硬幣大小的坑。這愈發證實了我的猜想。我用三根指頭拈住一塊皮肉,用力一掰,那屍體真的像蠟塑泥鑄的一樣,一小塊皮肉應手而落,吱咯有聲。
圍觀的人群中既有刑警,也有消防支隊的官兵,還有一些科技人員,見到這不可思議的景象,都驚訝地低撥出聲。
我借了一個打火機,把那塊掰落的皮肉放在火苗上點燃,燒焦的皮肉冒出縷縷黑煙,既有蛋白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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