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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尼都交代出來了,就是我怕了你們,希望你們趕緊把這篇翻過去,別再纏著我,萬一影響到這次副校長的選拔,以後的升遷都要受影響。咱們都行行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吧。”一向霸道的穆超群說出這番話來,也算是服軟示弱了。
沈恕不置可否,繼續盤問道:“你在13號早上和老郝吵架,到底為什麼?”
穆超群略顯遲疑,說:“都是小事,我那兩天有些煩躁,早上開車到學校,老郝說院子裡沒車位了,讓我停在外面,我覺得他故意刁難,就吵起來了。”
沈恕說:“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故意刁難?你們曾經結過怨嗎?”
穆超群搖頭說:“說不上結怨,他一直看我不順眼倒是真的,他這人脾氣古怪得很。”
沈恕察顏觀色,說:“你沒說實話。”
穆超群的眼睛瞪起來,像是要發作,終於又把火氣壓下去,嘟囔著說:“我說的就是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逼你相信。”
訊問近一個小時,進展並不順利。穆超群的態度確實較以往好轉了許多,對警方的問題也能夠予以回應。可是沈恕總感覺他的回答躲躲閃閃,摻了太多水分,他知道穆超群的私生活放蕩糜爛,要想讓他毫無保留地全盤交代,目前還不可能。穆超群每說一句話都在權衡利弊,但凡無助於他洗清嫌疑又暴露他隱私的事情,一概略去不說,或者用謊話遮掩。
鶴翔警方反饋回撥查結果:井雲軒夜總會確實曾經有兩個名叫美美和曼尼的陪酒小姐,美美已經離職。據曼尼回憶,去年7月3號晚上,她確實一直在陪伴一個操楚原口音的客人,經辨認照片,曼尼確定那人就是穆超群。曼尼之所以如此篤定的原因是那名客人非常稀罕,口氣很大、態度傲慢,要求多而變態,但是付錢時又特別小氣,非要打折不可。最後要夜總會看場子的黑道打手出面,才逼他乖乖付款。夜總會的財務總監還保留著穆超群在那晚的消費賬目。
沈恕一邊聽鶴翔警方的反饋一邊皺眉,想穆超群這人在學校不是好老師、在家不是好丈夫、出去玩不是好客人,偏偏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前途看好,真是社會的“怪胎”。
不管怎樣,警方的調查結果證明穆超群沒有作案時間,只能把他釋放。沈恕本想教訓他幾句,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世上有浪子回頭的頑劣之徒、有洗心革面的罪犯,前提是他們的本性純良。像穆超群這樣腐爛到基因裡的人,實在沒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力氣。
15
2014年7月25日。大霧。
楚原市鐵東區大榆樹巷。
又過去了一個星期,案情毫無進展。偵查員們已竭盡全力,可人力畢竟不是萬能的。如果沒有新的線索出現,這起案子恐怕要繼續擱置下去。
為預防兇手再次作案,沈恕有意向局裡申請增加夜間巡邏警力,可是楚原市的警力一向短缺,且已經人盡其用,不太可能再分派人手承擔夜間巡邏任務。
兇手並沒有讓警方擔心太久,很快就再次犯案了。
這天凌晨五時許,楚原市鐵東區大榆樹巷內傳出一聲駭人的驚叫,幾分鐘後,呼嘯而來的警笛聲打破黎明的寂靜,幽深黑暗的大榆樹巷被警燈照射得亮如白晝。
在警戒線圍起的圓圈裡仰臥著一具屍體,頭部枕在血泊中,鮮血猶未乾,散發出陣陣腥味。它的雙手扼在喉嚨上,雙眼圓睜,似乎在死前經歷過巨大的恐懼和痛苦。
沈恕和二亮都比我先趕到現場。當我披頭散髮地從車上跳下來時,十幾名刑警早已在秩序井然地工作。沈恕默不作聲,獨自站在警戒線內一角,臉色陰沉如水。
我用眼色向二亮示意,悄聲問:“咋了,沈隊擺這副表情給誰看?”二亮不往沈恕那邊看,也壓低聲音說:“這次真怒了,死了個熟人。”
我有點吃驚地問:“誰?”
二亮說:“穆超群。”
這三個字像驚雷一樣,震得我腦海裡嗡嗡作響。曾被警方列為重點嫌疑人、一度花費時間和精力調查的物件,竟然是兇手的殺害目標,這簡直是對警方的肆意嘲弄,也給兇手的屠戮“成績單”添上了更讓他得意的一筆。難怪沈恕的表情如此陰鬱。
報案的是一位上早班的清潔女工,五十多歲,早嚇得幾乎昏厥過去,雖然距發現屍體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但她的臉色仍然蒼白,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時清晨的霧霾正濃,十米內看不清對面的人影,如果不是清潔女工在路上低著頭仔細打掃,穆超群的屍體恐怕還要再多躺兩個小時才能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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