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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何長工絲毫不覺有異。
姚蓓明明對我們說她在姚蕾遇害時正在學校上自習。
她向我們撒了一個無比拙劣的謊,卻直到三天後才被拆穿。如果不是二亮產生懷疑,我可能會一直無條件地相信這個拙劣的謊言。
我懊惱得想用頭去撞牆。
二亮像牙疼似的噝噝地吸著氣問:“她有沒有說為什麼請假?”
何長工說:“她母親住院,姚蓓要去陪床,這我早就瞭解了,她母親有糖尿病,好幾年了。姚蓓這孩子真沒得說,成績好,又懂事,思想成熟,像大人一樣。”
我感覺身上發冷,回想起姚蓓略帶羞澀地低著頭的樣子,心頭浮起莫名的恐懼。
出了楚原市實驗中學大門,二亮和我都沉默著想心事。
約十分鐘後,二亮才說:“暫時不要和姚蓓正面交鋒,我們先側面瞭解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妹的關係。”
11
案發後第三天晚飯後。
姚蓓家。
姚蓓和她父母都在家。家裡依然是一片愁雲慘霧。
姚蓓和她母親冷慧這兩天都明顯有些消瘦,頭髮蓬亂,臉色也很憔悴。第一次見到姚蓓的父親姚鐵心,他是個壯碩的五十多歲的男人,膚色白膩,禿頂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油光瓦亮,看上去比冷慧大十幾歲。
冷慧的精神比三天前稍好了一些,見到我們就急切地詢問案情的進展,聲音還很虛弱,卻流露出對兇手的仇恨和報仇的渴望。姚蓓的態度很自然,和我們打過招呼、端上茶,就乖巧地在冷慧身邊坐下,不多說話。
二亮略帶歉意地說:“暫時還沒有確定嫌疑人,我們正在加緊努力。”
我看著像貓一樣溫順害羞地坐在冷慧身邊的姚蓓,禁不住暗想:如果兇手真的和姚蓓有關,或者就是姚蓓本人,冷慧要怎樣承受這雙重打擊呢?這可憐的母親。
姚鐵心端坐在沙發上,一直沒說話,不停地打量我和二亮。看得出他在心裡掂量著我們對這起案子的用心程度,這是政府官員獨有的處世方式,他們不喜歡把話說透,永遠在揣摩別人,也永遠被別人揣摩著,這點倒和刑警與嫌疑人之間的關係相似。
寒暄後,我提出要把姚蕾生前使用的電腦帶回公安局技偵處,希望裡面儲存著有價值的資料。
姚蓓像沒聽見一樣,低眉順眼。姚鐵心沒表態,冷慧扭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略停片刻,她才顫巍巍地說:“蕾蕾的電腦裡都是她的私人東西,你們會還回來嗎?”
我說:“放心,案子辦完,馬上就送回來。”
冷慧的眼圈又紅了,點點頭,算是同意。
姚蓓說:“我幫你們去拿。”
我說:“主機就可以了,顯示器和電源線什麼的都不要。”
姚蓓向姚蕾的臥室走去,步履從容堅定,看不出絲毫的猶豫或恐慌,這讓我越發琢磨不透她。
12
案發後第四天中午。
楚原市公安局。
技偵處的電腦技師徐白羽開啟了姚蕾電腦裡的檔案。
像其他少女一樣,姚蕾的電腦裡儲存著大量的本人照片、偶像照片、生活影片、美文和心情日記,以及和網友的聊天記錄。
這曾是一個可愛、陽光的少女。在每一張照片裡微笑;在心情日記中記錄她和家人、朋友、同學們的快樂時光;在網友的聊天記錄中,也時常流露出她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身邊人的關懷。
這讓人對她的過早凋零嘆息不已。
她在許多文字裡提到過姚蓓,那些文字是溫暖、正面、充滿依戀和關懷的,沒有透露出一星半點的怨懟,看不出有同母異父的隔閡,甚至比一些嫡親的兄弟姐妹還要親密熱絡。
如果不是姚蓓的那個謊言梗在我心頭,我決不會懷疑姚蓓和姚蕾的死有任何瓜葛。
當我還沉浸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情緒時,程佳不識時務的笑聲把我拉回到現實中來。
“喲,親姐姐,發呆呢?”一張大白臉突兀地出現在我眼前一厘米處。
我被嚇得一哆嗦,說:“程佳,你有點正形行不?你怎麼進來的?挺有道行啊,進公安局就像進你家似的。”
程佳得意地揚了揚記者證,說:“常客,門口站崗的武警跟我比跟你還熟,信不?”
我說:“你臭美吧。哎,你幹什麼?不能拍姚蕾的照片和日記,要保護死者的隱私。如果你把這個播出去博收視率,可缺大德了,小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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