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問:“遞門檻?”
刀疤臉支支吾吾地說:“遞倒是遞了,不過像是個空子!”
那人說:“招子放亮點兒,別是發託賣相!”
刀疤臉說:“看著不像,要不然你去掌掌眼!”
那人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屋裡門簾一挑,走出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抱了抱拳,笑眯眯地看著我:“小哥姓白?”
第三卷 活人禁地 第一章·活人
那刀疤臉明顯是個狠角色,對這人卻恭恭敬敬,我哪敢對他不敬,慌忙學著抱了抱拳,說:“白,白石頭,您叫我石頭就好了。”
那人依然笑眯眯的:“好,好,石頭,你們要去若爾蓋?”
我說:“對,對,這不在打聽路嘛!”
那人說:“這時候去草原不妥呀!”
我說:“啊?有什麼不妥?”
那人呵呵笑了,說:“八月是雨季,草原裡下了雨,到處是水,草地都變成沼澤了,怕進去就出不來了!”
我一下愣住了:“草原裡都是水啊?”
那人依舊呵呵笑著:“不僅有水,還有其他東西呢!”
我說:“還有什麼?”
那人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有鬼。”
我被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還有鬼?”
那人沒回話,定定看了看我,轉身回去了,說:“是啊是啊,所以你們要小心點兒了。”
刀疤臉跟上他,兩人小聲說了幾句,他便進屋了。
刀疤臉依舊蹲在石頭上大口大口喝著馬奶酒,看我在那兒比畫著問人。後來估計他是看煩了,把我叫過去,說:“嘿,你這小子還真邪性,跟你說了這時候去草原就是尋死,你小子還去!”
我說:“那你們去哪兒?”
刀疤臉說:“俺們?俺們自然是去草原!”
我說:“那你們不怕死?”
刀疤臉被我一嗆,頓時怒了,罵道:“老子打長白山出來,就他孃的不知道啥叫怕!”
我說:“就是嘍,我也不怕!”
刀疤臉嗤笑著:“就你這小白臉,到了草原還不給狼活吃了!”
我敷衍著:“走一步看一步吧,人固有一死嘛!”
那刀疤臉神情古怪地看著我,彷彿對我產生了什麼興趣,說:“嘿,老子還碰上個倔種!好,有種!你小子要去若爾蓋是吧,我給你介紹個人!”
我有些不相信:“你還認識去草原的人?”
他一撇嘴:“老子在這地方都待三個月了,腳丫子都要發黴啦!”
我說:“你們都待那麼久了!”
他撇撇嘴:“有什麼辦法,還不是為了等人?”
我隨口問:“等誰?”
他眼一瞪:“關你什麼事?你小子還不一定有命出來呢!”他看了看天,嘟囔著,“這都八月底了,鬼老天,還不下雨!”估計他們也要進草原,說不準以後還能在那兒碰見呢!
刀疤臉脾氣夠壞,但是人還不錯。他在那兒張羅著,很快幫我僱了一輛去若爾蓋草原的牧民的大車。他還告誡我,若爾蓋草原是真正的藏地,懂漢語的人很少,到了那裡,人生地不熟,會很難辦。他勸我還是安心在這裡住幾天,等人多了再一起進去。
我正猶豫著,猴子回來了。我跟他說了說,猴子對刀疤臉很有顧慮,草草弄了點兒東西吃,堅持跟著牧民的大車直奔若爾蓋草原。
那個牧民叫多吉,意思是金剛,他趕著一輛犛牛車。牛車是木頭輪子,在草原上骨碌骨碌地走著。
多吉很熱情,可能覺得我們去草原很新鮮,用磕磕巴巴的漢語和我們說話。但是說來說去,他也只懂那幾句“你好”“我,多吉”“吃飯了嗎”,我和猴子更是隻懂一句“扎西德勒”,最後只好朝他咧著嘴笑,笑得我的嘴巴都酸了。
我躺在牛車上,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仰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若爾蓋草原很冷,年平均氣溫接近零攝氏度。好在現在是八月,白天倒不冷,只覺得很涼爽。遠遠望去,漫山遍野都開滿了格桑梅朵。在藏語中,“格桑”是幸福的意思,“梅朵”為花。藏族人把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統稱為“格桑梅朵”,也叫格桑花。這些細碎的小花在風中搖曳著,有粉色的,有黃色的,也有白色的。翡翠一般的湖水,白亮的溪水,草地和天空都呈現出一派憂鬱的藍色,白雲悠悠飄在天上,絲絲縷縷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三卷 活人禁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