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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死人臉和謝教授也被叫進去了;好久都沒出來。 我自己坐在那兒無聊;溜出帳篷;想找個荒僻處撒尿。突然覺得有點不對;我回頭一看;就見一條巨大的黑獸蹲在我面前;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嚇了一跳;轉身就跑。那草原又溼又滑;我沒跑幾步就摔倒在地上;弄了滿身的泥水。
這時候;那巨獸突然叫了起來: “汪!”我一愣;這怪獸的聲音怎麼那麼耳熟?我半信半疑地回過頭去一看;那隻黑獸竟然是黃七爺的那條黑狗。我大吃丁驚;這條黑狗不是跟黃七爺去了地下了嗎;怎麼又跑出來了?難道說;黃七爺他還沒有死? 我忙招呼它;它卻直勾勾地看著我;後來突然站起身;甩甩尾巴朝著草 原深處走了。我一個激靈;這黑狗難道是帶我去見黃七爺嗎?我忙跟上它;在草原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沒多久它就沒入了一人深的草叢中;看華看不到了。我小聲呼喚著它;只見遠處都是黑壓壓的草地;風吹過時瑟瑟地響。在這荒涼苦楚的草原中;到哪裡去尋一條狗? 在冷風中待了半晌;我也有點兒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當時黃七爺的黑狗明明跟他去了地下的裂縫中;即便是出來;也是在三門峽一帶;怎麼可能千里迢迢地跑到這若爾蓋草原中來?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我收緊衣領往回走。草原深處突然傳來幾聲淒厲的狗叫聲;聲音刺耳猙獰;拖著很長的音節;最後卻戛然而止;就像一匹野獸在拼命嚎叫時一下子被人割斷了喉管。
我嚇了一跳;想著不會是黃七爺的大黑狗遇到危險了吧;便從地下摸了塊石頭;循著聲音往遠處看著。遠處;月光冷冷清清地照在草原上。草原的水澤上升起了一股股白霧;霧氣瀰漫;影影綽綽的;什麼也看不清楚。這看似平靜的草原深處;不知道在黑暗中潛伏了多少危機和秘密。
在這種情況下;我又擔心起了猴子和宋姨。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到了哪裡;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金絲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站在我旁邊;朝著草原深處看著;難得說了句話: “這是藏獒臨死前的慘叫聲。”聽他這樣一說;我更加緊張了;問他: “不都說藏獒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野獸嗎?難道還有什麼能傷害到它?”“嗯。” 他淡淡地說; “都說藏獒是草原上的霸主;其實它也有恐懼的時候。每當遇到巨豹、藏馬熊、雪崩等不能抵抗的災難;它都會發出這樣悽慘的叫聲。”金絲眼鏡說起話來文縐縐的;和刀疤臉那幫無法無天的人相比;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種人竟然會是一群亡命徒的頭領;實在讓人想不到。
金絲眼鏡看著遠方的草原;草原上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他淡淡地說:“看來;草原裡出現了藏獒都懼怕的野獸啊。”我也很感慨;剛想說點兒什麼;他卻轉身走了;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不出是興奮還是擔憂。 我也搖了搖頭;開始往回走。走了幾步;我心中咯噔一下;一下子愣住了。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宋姨的時候;那隻藏獒就是這樣吠叫著;聲音雖然沒有現在這麼響;但是聲音中的猙獰和瘋狂都和現在一模一樣。我開始以為;這是藏獒遇到主人後高興的叫聲;現在看來並不是;原來那竟然是一種恐懼到了極點的聲音。 可是;宋姨不是它的主人嗎;為什麼它卻像是遇到了完全不可抵抗的災難=樣恐懼暱?都說藏獒是最親近主人的;即便宋姨對它不好;打它、虐待它;它最多也就是遠遠躲開;不應該發出那樣恐懼的聲音。難道說宋姨並不是它的主人?就算宋姨不是它的主人;它應該也不會發出鄭樣絕望的叫聲啊?難道她是惡魔不成?我站在草原上呆呆地想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扯淡F風吹得我全身冰冷;看看黑黝黝的草原;生怕那裡鑽出來什麼怪物;乾脆回帳篷那兒去了。
帳篷那兒生了好多火堆;我在找死人臉;不知道他在哪裡;突然被人一把拽住了。原來是刀疤臉;他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一身國民黨軍的舊帥服;披在身上;我剛才還真沒看出來。 他正坐在火堆旁烤火;一臼咬開一瓶白酒;使勁兒咒罵著: “媽了個巴子;這鬼天氣可真冷!來;來;秀才;咱們整兩口!”我閒著也是閒著;盤腿坐在火堆旁;腦子裡還想著剛才的事情;亂糟糟的;也沒說什麼。
刀疤臉自己先喝了⊥大口;辣得他齜牙咧嘴的;罵著他孃的鬼地方;連個下酒菜都沒有!這時候要是有盤牛肉、豬耳朵;那可就美啦!他把酒瓶子遞給我: “秀才;整點兒?” 我心裡亂糟糟的;看著刀疤臉豪情萬丈的樣子;也來了熱情;想著去他孃的一堆破事;管他什麼黃河不黃河;索性一醉解千愁。我一把接過酒瓶;咬咬牙;說: “整!” 對著瓶子灌下去一大口。酒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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