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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斷遊玩,但也沒反對,只是淡淡地刺了一句:“許哥,小曼給你當情人,真有福啊。”
他們匆匆吃了早飯,開始返回。許劍歉然說:“老胡,給你添麻煩了。不過這麻煩是你自找的,看你下次還拉不拉我出來。”又說,“看來我真得學開車,下次出來,跑遠途時也能替替你。我主要是認為學開車沒用,我這輩子甭想當有車階級。”
老胡說:“你別給我哭窮,你當主任的,多少吃點藥品回扣就夠你買車了。”
許劍哼了一聲:“我說句話你愛信不信,我行醫十幾年,吃點病人的請,收點小禮,都是有的,但從沒吃過一分錢的藥品回扣,那是昧良心錢,昧良心的事我不幹。我和宋晴都是這個德性,改不了啦。”
前座上的老九扭頭看看他,仍是那種淡淡譏刺的語氣:“許哥的職業道德讓人敬佩呢。”
“多謝誇獎。如今世道,壞就壞在各個行當不講職業道德,賣羊肉的注射阿托品(注射阿托品後羊就乾渴,猛勁兒喝水,羊肉能多出斤兩,但對食用者身體有害),綁票的得錢還撕票,貪官們貪了錢不辦事,妓女們收了嫖金還設連環套。”
老九橫了他一眼,臉上閃過一波怒氣。許劍猛然悟到自己的話不妥,傷著她了。他這番調侃其實完全不涉及老九,關鍵是老九的自我認定——是把自己劃在妓女這個圈子內的,所以她認為許劍是報復昨天那點不愉快。許劍佯做不知,把話題扯開,說:
“路上沒事,我給你們講講那個猝死的小葛吧,就是小曼的丈夫,他的一輩子夠坎坷的。”
他講了小葛的大姐如何把小葛從死人堆裡扒出來,如何帶大,讓小堂弟噙著自己奶頭睡覺等等。老胡對這些經歷比較共鳴,聽得很熱乎。按老胡的說法:別看我年紀比你小,也是苦水中泡大的。老九沒有聽,一直冷漠地盯著窗外的風景。到中午時,許劍的困勁兒上來了,在後座上眯了一會兒。等他再度睜開眼,遠遠看見一道拱門跨街而立,上面書有三個大字,因為距離還遠,暫時看不清楚。他帶著睡意問一句:
“到了哪兒?這個拱門?”
“有名的紫關鎮啊,拱門上寫著呢。”
“紫關鎮?這是紫關鎮?”
“有啥大驚小怪的,到省城就得路過這裡嘛。這是你老婆的老家,你沒來過?”
“沒有來過。”他原來有可能陪宋晴來的,但自從有了她表哥那檔子事,許劍心裡虛,以後從不提陪妻子探家。“我剛才講的小葛的大姐就在這鎮上啊。老胡你找個地方停車,正好也到吃飯的時間了。既然到了這兒,我想拜訪葛大姐。”他對老胡解釋,“小葛的性怪癖肯定與童年經歷有關,我想做個深入的瞭解。”
前面就是紫關鎮有名的青石古街,兩側都是清代民間商業建築風格,翹簷雕飾,古色古香,房門都是舊式的長條木板門,白天抽掉,晚上再裝上。房屋多是進出幾層院落,兩邊廂房對稱,都有一堵兩米長的封火硬山,高低錯落。老胡找地方把車停好,許劍下去打聽葛大姐的住處。打聽起來相當困難,關鍵是許劍只知她姓葛,不知道她的名字、職業、街道。他只能對鄉人說,葛大姐有一個兄弟在北陰特車廠工作。這點情況與這兒關係不大,所以問了幾個人都搖頭。許劍開始覺得絕望了。老胡跟後邊聽了兩次,說:
“許哥你甭問這些少油沒鹽的話,你站一邊,讓我問。”
許劍想,你問就能問出來了?但事實證明,老胡在這方面就是比他油,比他有辦法。老胡找了一個50幾歲的老頭,問:
“大叔我找你打聽個人。姓葛,女的,和你年紀差不多。”老頭一臉茫然地搖頭。老胡補充說,“她當姑娘時有個綽號,不大好聽的,叫葛大奶子。”
老頭馬上說:“你是找葛玉芳啊,就在前邊一拐彎,有個比較大的量販,原來叫大姐量販,後來改叫小三量販。你拐彎就看見了。”
旁邊有個人很新奇,問老頭:“葛玉芳年輕時有這麼響的外號?”
老頭嘆口氣:“這個外號你可別亂喊,積點口德。這娘兒們不容易啊,從北陰市下放到這兒時才十六七歲,帶著一個兩歲的孤兒堂弟,又當姐又當媽,那個小三兒是噙著她的奶頭長大的。為啥當姑娘時就叫大奶子?不是被野男人摸大的,是讓她弟弟吃大了。後來供小三兒上了大學。是個仁義女人。”他問來人,“聽說小三兒被他老婆害死了,現在破案沒?葛玉芳也可憐,辦了小三兒的喪事後,頭髮都白了。”
許劍簡單地說:“不是他殺,是自殺,公安已經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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