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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要做一名醫生,就必須先從對待活生生的人開始。”
一個聲音從眾人的身後傳來:“這是很寶貴的一課,馬爾基維茨先生。”不知不覺中,老師已經走進了教室。“我知道我的話沒有多少安慰作用,但法醫告訴我,你們發現她的時候,人已經救不活了,她失血過多。”他拍了拍基吉的肩膀,“恐怕我們都沒有創造奇蹟的能力。好了,女士們先生們,都坐下吧。我們這學期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做呢。”
基吉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依然心不在焉。他依然能感覺到羅茜的血在他手上流淌,她微弱得時有時無的心跳,她那冰冷的身體,他能聽見她越來越弱的呼吸,他能感到舌頭上的銅鏽味。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度過這一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成醫生。他覺得無論做什麼事,結果總是失敗。
幾英里之外,羅茜的家人正準備讓女兒下葬。警方歸還了屍體,達夫一家開始了漫長的悲傷之旅。艾琳對著鏡子整整帽子,沒有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痛苦表情。這些天來,她顧不上化妝。何必要化妝呢?她的目光呆滯沉重。醫生開給她的藥並沒有減輕痛苦,只是把痛苦逼出了她的感受範圍,讓她只能沉思,卻無法體驗。
阿奇站在窗前,等著靈車。斯特拉斯基尼斯教堂僅在幾百碼之外。家人決定跟在靈柩後面,陪伴羅茜走過最後的旅程。阿奇寬闊的肩膀向下垂著,過去的幾個禮拜,他老了許多,成了一個不想與這個世界再有任何瓜葛的老人。
布萊恩和科林穿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整齊,他們在廚房裡喝著威士忌。“我希望那四個傢伙能離得遠遠的。”科林說。
“讓他們來吧。我等著他們呢。”布萊恩說,英俊的臉上顯出冷酷的表情。
“今天不是時候,布萊恩。別胡來,好嗎?”科林喝掉杯中的酒,砰地放在滴水板上。
“來了。”父親向他們喊道。
科林和布萊恩交換了眼色,心照不宣地同意讓今天平安無事地過去,不給他們自己和妹妹丟臉。他們抻了抻身體出去了。
靈車停在屋外。達夫一家垂著頭,走在門前的小路上。艾琳整個人靠著丈夫的手臂,他們走到靈柩的後面。在他們身後,是穿著素服的朋友和親戚,在最後的是警察。麥克倫南領著一小隊警察,他很高興有幾個人在輪休的日子依然能到崗。這一次,媒體的態度很慎重,在報道的口徑上達成了一致。
村民站在通往教堂的街道兩旁,許多人自動地加入了緩緩行進的送葬隊伍,朝著佇立在山上能俯瞰整個聖安德魯斯的灰色石砌教堂走去。所有人都進了教堂之後,整個教堂變得十分擁擠,有的人只能站在兩側的過道和後排。
葬禮簡短而正式。艾琳顧不上考慮細節,阿奇要求儀式能簡則簡。“葬禮是我們必須走的程式。”他對牧師說,“但我們不是憑葬禮來記住羅茜。”
麥克倫南覺得葬禮上的輓詞異常辛酸。這種輓詞應該獻給那些過得相當充實圓滿的人,而不是用在羅茜這樣一個還沒來得及品嚐生活滋味的姑娘。宣讀祭文時,他低頭默哀,知道凡是認識羅茜的人都不會覺得一場葬禮就能了結這一切。只要他手頭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些人就永遠不會得到安寧。
然而,目前的情況是,他越來越無法滿足他們的期望了。調查已經完全停滯了。最近找到的證物只有一件開襟羊毛衫,上面有殘留的油漆。但是從那四個學生宿舍裡取來的衣物沒有一樣能與之吻合。總部已經派了監察員稽核他和他手下的調查工作,暗示他們沒有盡全力查案。但是監察員稱麥克倫南的表現值得表揚,不過沒有為案情的突破做出任何指示。
麥克倫南發現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注意力拉回四個學生身上。他們的不在場證據實在不足信,吉爾比和克爾都對羅茜有好感,另外一名酒吧女侍應多蘿茜在做證時不止一次提到這一點。“那個大個子長得有點像黑頭髮版的瑞安?奧尼爾,他對她動了歪念。”多蘿茜說,“那個矮個子,他總纏著羅茜。倒不是羅茜給他機會,她說那人自以為羅茜看得上他。羅茜說,另外那個大個子,如果再大五歲,她倒是願意和他約會。”
所以,他們倆存在潛在的動機。當然他們也有運輸女孩屍體的最佳交通工具。沒有司法上的證據並不意味著他們實際上沒有使用“路虎”車。隔離血跡保持車內乾淨,只需要用油布、防潮布,甚至一塊厚的塑膠布就行。毫無疑問,殺害羅茜?達夫的人一定有輛車。
基於此,兇手一定是特里尼蒂街附近的住戶。問題在於,所有介於十四到七十歲的特里尼蒂街男性住戶都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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