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的銀色奧迪仍然留在一個岔路口等待右轉。他並沒有朝通往家裡的大橋駛去,而是開進了通往北面的M90高速公路。沿途車輛不多,麥克費迪恩沒費多少勁就能始終盯住克爾的車。不到二十分鐘,他就明白了克爾的目的地——他故意繞過柯科迪和父母的家,朝東而行,顯然是要去聖安德魯斯。
當他們抵達聖安德魯斯的郊外時,麥克費迪恩縮短了車距。他不想在此刻跟丟了目標。奧迪打出了左轉的指示燈,駛向植物園。“你就不能滾得遠遠的嗎?”麥克費迪恩罵道,“就不能讓她一個人清靜會兒嗎?”
如他所料,奧迪拐進了特里尼蒂街。麥克費迪恩把車停在大路邊,匆忙地跟在一條寧靜的鄉間小街上。燈光透過窗簾布射出來,但是街上找不到其他人。奧迪停在小路盡頭,車燈依然亮著。麥克費迪恩經過車子,注意到駕駛座是空的。他拐進山腳下的一條小路,想著在命案發生之前,這條泥路被那四個學生踩過了不知多少遍。他仰起頭朝左上方望去,看到了預料中的景象。克爾的黑影在夜空的襯托下,垂著頭,佇立在山崖邊上。說來奇怪,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讓麥克費迪恩堅信,發現母親屍體的那四個學生所知道的關於母親的死的實情要比他們向外界透露的多得多。很難理解多年來,警方居然毫無辦法。他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所伸張的正義要比二十五年來警察集中大量警力所辦的事情還要多。幸好他沒有依靠勞森和他那幫無能的屬下來替母親報仇。
或許正如舅舅所說的,警方根本不敢開罪大學校方,又或許警方正如他所控訴的那樣腐敗透頂。如若以真相示人,那麼世界也就不是這個世界了。屈從的往昔早已過去,現在沒有人會忌憚校方的態度。人們也已經相信,警察也會像普通人那樣被愚弄,所以依然需要像他這樣的人來伸張正義。
他再次張望時,發現克爾已經站直了身子,回身向奧迪走去。又是一項罪狀。
亞歷克斯翻了個身,看了看時間,三點差十分,離前一次看錶只過了五分鐘。他的身體因為坐飛機,和時差的關係陷入了紊亂。如果再這樣為了入睡而翻來覆去,結果只能是把琳吵醒。一想到由於懷孕她的睡眠已經受到了干擾,他就再也不願冒這個險了。亞歷克斯鑽出羽絨被,在面板暴露於空氣中的一剎那間猛地抖了下身子。走出房間時,他抓過睡衣,輕輕地帶上了門。
這一天過得糟糕透了。在機場同保羅道別的感覺彷彿是一種遺棄,一心想回家與琳團聚的念頭有些過於自私了。搭頭一班飛機時,他被安排在遠離窗戶的隔板座上,旁邊是一個體形超大的女人,只要她一起身,整排座位都會晃動。乘第二班飛機時,感覺稍微好了一點,然而他也已經累得再也無法入睡。一想到基吉,他就煩惱不堪,後悔這二十多年來錯過了許多與他相聚的機會。回到家後,他也無法與琳一起睡個安穩的徹夜覺,而是要面對蒙德那一腔傾瀉而出的複雜情感。一大早,他還要接著上班,但恐怕這一天根本幹不了什麼事。他嘆著氣,走到廚房,提壺燒水。也許喝杯茶能讓他產生些睡意。
他端著杯子在屋裡走來走去,東摸摸西碰碰,彷彿這些熟悉的傢俱都成了能帶給他安寧感的聖物。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嬰兒室,走到小床旁邊。這就是未來,他提醒自己,值得他擁有的、讓他的生活不再僅僅是掙錢和花錢的未來。
門開了,琳的身影在大廳溫暖的燈光映襯下出現在門口。“我沒吵醒你吧?”他問。
“沒有,我自己醒的。有時差嗎?”說著她走了進來,一條手臂挽住他的腰。
“大概是的。”
“蒙德也沒有安慰你幾句,是嗎?”
亞歷克斯搖著頭說:“沒有他安慰我也受得住。”
“我不覺得他有過安慰人的念頭。我這個自私的哥哥總認為別人的存在是為了他的方便。我也曾試圖改變他,你知道的。”
“這點我從不懷疑,他總有辦法對自己不願聽到的事情充耳不聞。但他不是壞人,琳。脆弱、自私是真的,但他卻沒有壞心眼。”
她把頭靠在他肩上:“都是因為長得太英俊了,他小時候就是個漂亮的孩子,不管到哪裡都有人寵著他。我小時候還十分妒忌他。他是每個人眼中的寶,是天使。人們一見到他,就為之傾倒,但轉眼看看我,又不禁覺得困惑。如此英俊迷人的小夥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相貌平常的妹妹?”
亞歷克斯高聲笑著:“後來醜小鴨突然變身成白天鵝了。”
琳戳了戳他:“我愛你的原因之一就是,你總能在一些平常事情上把謊撒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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