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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聽他這麼說了,才明白陳紅軍說陳家烏煙瘴氣到底是什麼樣一份光景,這樣的家,不回也罷。
連同我和馬蘇蘇,一共十一個人守在靈堂裡。
守夜都是守一整夜,這算是陪著死者走陰間路,讓死者不孤獨。
守到凌晨一點多鐘時候,有兩個年齡較大的人熬不了夜,站起身走了,剩下九個人坐在靈堂裡,守到凌晨一點鐘,突然有一個人氣喘吁吁跑進了靈堂裡面。
一跑進來就說:“別守了,快走。”
“怎麼了?”我問了句,看這個人滿頭大汗,應該是急促趕過來的,有急事。
他說:“我是這邊兒老衣鋪子的裁縫,老人之前自個兒到我那兒去訂做了一套老衣。他跟我說,如果他沒自個兒來拿老衣就死了的話,就說明他是被人給害死的,他肯定有怨氣,到時候會變成厲鬼,如果他被人害死,他讓我通知你們不要守靈。我剛才才聽人說老人死了的事情,連忙跑過來通知你們。”
老衣就是死人穿的衣服,是奉川那邊兒的習俗,一般外面是黑色,裡面是紅色的,現在一般只有年齡較大的人死後才會穿老衣。
這裁縫剛說完,棺材就吧嗒吧嗒滴起了水,緊接著就是一股屍臭味兒傳來了,陳安實皺眉說:“就算天熱,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腐爛啊,開棺材看看。”
我馬上拉住了他,事出反常必有妖,開關是最不明智的。
“蘇蘇妹妹,你帶了墨斗嗎?”我問馬蘇蘇。
馬蘇蘇平時經常揹著揹包,上次見她揹包裡面有墨斗,測量風水的時候用來標記的。
馬蘇蘇點點頭,把墨斗遞給我,我馬上跟馬蘇蘇牽著墨斗繩在棺材上彈了起來,彈了整整一圈,屍水不再流下來。
鬆了口氣,那裁縫又讓我們快點走。
我們正要離開的時候,這殯儀館的燈發出茲茲的聲音,然後熄滅了,殯儀館陷入黑黢黢一片。
我伸手抓住馬蘇蘇:“跟在我身後,別走丟了。”
馬蘇蘇恩了聲,我們往外走了幾步,陳安實用一張符點亮了棺材前面的一盞煤油燈,發出了微弱的光芒,然後蓋上了玻璃罩子。
得意重見光明,我們都鬆了口氣,馬蘇蘇卻拉了拉我:“陳浩,剛才那個裁縫不見了。”
剛才分明還在門口的裁縫,這會兒真不知道哪兒去了,這屋子裡面的都被嚇得一鬨而散,我說:“這地方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說完拉著馬蘇蘇小手準備離開,還沒跨出殯儀館大門,聽見裡面傳來喊聲:“陳老頭,放過我吧,我給你燒香,我給你燒紙。”
我回頭一看,剛才明明消失不見了的裁縫,這會兒卻坐在我和馬蘇蘇之前坐的那個位置,看著牆上驚恐大叫,還不斷掙扎。
我看向牆上,竟然在牆上看見一個若有若無的人形影子,不斷抖動。
再轉頭一看裁縫,裁縫身上也有一個若有若無的人形影子。
見後大喝了聲,上前去就把裁縫一把拉離開了那個影子,拉離開後不久,兩個影子都消失不見了,裁縫啊呀呀大叫著跑出了殯儀館。
陳安實也被嚇得不輕,忙問我:“這是咋回事?”
我看向棺材面前點的那盞燈,走過去在上面摸了一下,玻璃罩子上黏糊糊的,送到鼻子邊上一聞,知道這東西是糖。
摸了幾下後說:“有人在煤油燈的玻璃罩子上用糖水畫了兩個人,煤油燈光照過來,在牆上生成了影子。糖水因為煤油燈熱量慢慢融化,人影也就消失了,這是別人的惡作劇。”
我說完,馬蘇蘇又拉住了我,說:“門外來了好多人。”
我回頭看過去,剛才離開的那些人這會兒都站在了殯儀館門口,背後的棺材裡面也發出了老人的乾咳聲音。
陳安實這會兒有些戰戰兢兢說:“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煤油燈,而是屍油燈,以前在宅子裡發現的,聽這裡的人說,糖水是用來粘住屍油裡面的鬼的,這燈點不得,糖水沒了,屍油裡面的鬼就粘不住了,我沒想到他們會給老人準備這盞燈。”
第83章 短兵交接
陳文筆記中記載過:屍油分兩種,一種是實體高度腐爛後溢位體表的油脂;第二種是將死者下巴剪掉,並用白蠟燭焚燒,滴下來的就是屍油。
屍油是致邪之物,之所以說它邪,是因為用得好,福澤綿延。用不好,害人害己。
剛才本來已經離開的人這會兒都回來了,坐在殯儀館的凳子上四處張望,我看向他們的體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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