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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了,難道連控制自己情緒的權力都要被剝奪了嗎?我不甘心。
那雙眼睛裡面的真誠和懵懂一覽無餘。百年一見,我又怎麼會甘心?
“我……我也覺得你很好看。”我低下頭,鼻子微酸,不敢讓他發現我眼圈紅了。
“噗哩,我仁王雅治當然很好看!”他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
在四張照片中飛快地挑了一張,也不管大姐姐是不是意會了我隨手一指中蘊含的意思。扭頭跑向賣冰淇淋的小攤位,沉重的書包一跳一跳,那部相機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舉著兩個火炬般的香草冰激凌,我在人海里迷了路。長長的中心大道,傴僂提攜,甫一抬頭,卻隔著一個又一個髮型各異的腦袋,看到了一張我最熟悉的臉。
比影視劇用慣了的目光相撞一見鍾情更煽情的是,在我的目光接觸到他之前,男生早就把眼神定格在了我身上,那道視線裡尚存的熱度,追著我從奔向小攤接過冰激凌,艱難而小心翼翼地喊著借過又冒失了踩了哪個OL的腳,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這個瞬間。
忽然很想好好哭一哭。
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特別。沒有人是獨一無二,那麼多張平凡的臉,高矮胖瘦不一的身材,共同組成了這個太過龐大和殘酷的世界。
把你從人海中辨識出來,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
*
從過山車上下來,我吐得暈頭轉向,小臉蒼白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仁王去小攤位買了一瓶冰水和一塊毛巾,包好了遞給我:“敷額頭上。”
“你居然會照顧人。”我照做。
“你不是連道謝的力氣都沒了嗎?噗哩。”
我氣結。轉過臉去不理他。剛才我們倆坐在長椅上舔著甜筒聊天,相隔很近,肩膀緊緊挨著,彷彿這個大型遊樂場裡任何一對庸俗卻親密的情侶。
正說到我媽護女心切,即使過山車事故一年也少有幾件,她也從來不放我坐上那種可怕的大型機械時,仁王雅治忽然站起來,我說你幹嘛抽風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得特別強勢。
“我帶你去坐過山車。”
一直偏著臉導致脖子很酸,我勉為其難地轉過去,他像是掐著時機開口:“噗哩,現在感謝你媽了吧?看這樣子你也玩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哦。”我蔫蔫地點頭,揹著手掐自己的胳膊。氣氛轉變地有點快,他已經自顧自地走出幾步了,我卻還沒從剛才衝暈了頭腦的興奮中緩過勁兒來。
就像在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我們已經畢業了。
“仁王……”我突然叫住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已經過去了,午後的太陽就竟這樣溫暖,額頭滲出密密的汗,少年回過頭來看我,錫紙燙了三年的頭髮折射出明晃晃的燦爛一片。
和某個春假,那個在欄杆上騎車耍帥的小男孩兒重疊在一起。
“其實最後我報了X大附中。你說你要去工業附屬……那,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吧。”
我想我笑得很燦爛吧,他們都說即使我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是沒有人會不喜歡我的笑容。
我永遠忘不了眼前的那個人的表情。我承認我是想從那表情中看出點什麼的,像小說中寫的那樣,電視劇中表演的那樣,眉頭緊鎖,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一樣,或者最好能一把將我推到牆上用雙臂夾在我的腦袋兩側困住我的行動,然後逼近我惡狠狠地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對不對,對不對?!現在你滿意了,恩?!
是的,我知道這是太過狗血的場景,不是我想象力貧乏,也不是因為我深受偶像劇毒害。
只是,我們再怎麼嘲笑俗套狗血的橋段,其實內心中還是羨慕那樣的轟轟烈烈。
無福消受,才嚎叫著“瑪麗蘇啊”然後陰笑著鄙視,卻在某一刻突然心生嚮往,如果那個人,能實實在在地向我證明一次,他的心裡面是有我的。
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很犯賤,我這個女主角當得真憋屈,三年了還沒一點兒安全感。其實他也沒有視我為無物,比如剛才人海中間的目光相隨,放在任何一個心智正常感情豐富的少女身上,都會為此深深感動。可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管不了這麼多的,再多關照,再多默契,只要披著好哥們兒那層皮,少女心就永遠也不懂淺嘗即止。即使我已經說出了放棄的通告,但暗戀的耳朵,從開始就渴求著一句承諾。
可是當時眼前的人,卻什麼都沒有說,微微一愣之後,立時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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