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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平穩,轉至單人沙發上落坐。
抬眼、揚眸,沉默許久的他,終於開了口——
「為什麼不能?」他嗓音低柔,氣音微弱,說話速度緩慢,就好像開口說話對他而言,是一件困難的事。
「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你會不清楚嗎?還問什麼?」
「怕你老人家忘了。」他惜字如金。
「我怎可能忘記?你是我一手帶大的,當年還是我在醫院裡,陪你度過那段漫長……」
鄭孝閩一怔,陡然明白允浩之所以在他面前抽菸又喝酒,是要他明白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結婚生子,但——
「我不管!只要有一線希望,只要能為鄭氏家族留下一滴血脈,就算要犧牲所有人,我也豁出去了!」
「不管是不是會犧牲一個無辜女人的一生?」喘著氣,他說完整句話。
「這……」
「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斂下黑眸,他遮去眼底一絲異樣光彩。
「你……」鄭孝閩臉色劇變,臉頰抽動。
他是不應該勉強允浩,是不該為能留下一絲血脈,而耽誤一個女人的一生,可是允浩若不結婚,那他們鄭氏家族就真的要絕後了。
但,絕後?那怎麼可以鄭孝閩怒瞠雙眼。
他們鄭氏家族是豪門世家,權傾一方,怎能就此終結?
「那、那就算是我對不起她好了!到時候,我定會給她大大的補償!」
「爺爺,你……」允浩擰眉,無言。
他原以為只要說的嚴重一點,爺爺最後終究會因為不忍心,放棄逼他結婚的想法,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困難。
「若有罪,我來扛,要下地獄,也由我來下!」下定決心,豁出一切,鄭孝閩決定為鄭家慷慨就義。
「你說,你到底答不答應?」他都這樣犧牲了,允浩總該聽他這次吧?
「抱歉。」他搖頭拒絕。要他跟一個女人結婚,共同生活在一起,甚至同床共枕?抱歉,不可能。
對他而言,女人就只能玩玩,絕不能認真,否則時間一久,再美、再溫柔、善良的女人,也會變成一種禍害。
因此他目前跟其他女人的關係,一直都維持在單純的床伴關係,只要上了床、發了洩,就銀貨兩訖,誰也別想藉此纏住他。
至於為自己留下子女,傳承家族香火的事,只要找到合適的代理孕母,他並不反對經由人工受精方式,讓對方為他留下後代。
「什麼?你說不?你、你再說一次試試?」
「要我結婚,不可能。」
「你、你就不能順我這次?」
「抱歉。」
「你、你?」鄭孝閩一聽,雙頰不住顫動,神情憤慨,怒揚手杖。
霍地,他腦筋一轉,決定使出最後絕招。
他想好好教訓眼前這個不孝孫子,想以長者的權威,脅迫他遵從,但他明白自己若真那樣做,就只會讓事情更無轉圜餘地。
低下頭,調整情緒,鄭孝閩褪去眼中利芒,彎下直挺的背脊,打算以哀兵之態,博取允浩的同情。
駝著背,他扮蒼老、扮弱者,但對上允浩深沉而精銳的黑眸,鄭孝閩顏面漲紅,頓時感到心虛。
「允浩,你……你……」不想功虧一簣,鄭孝閩低頭猛揉雙眼,讓自己眼眶泛紅,再戲劇性地抖動嘴角。
「我、我真是白養你了!」老顏一顫,他痛聲控訴。
看著老主子的犧牲演出,再轉看異常冷靜、眸光詭異的少主子,強仁微搖頭、直嘆氣。這場對峙最後贏家是誰,已可想而知。
果然,下秒鐘,他家少主子有了回應。
疾速起身離座,允浩快步行至鄭孝閩面前,一手緊抓鄭孝閩的手臂,一手捂住胸口,雙眼瞠大,似在強忍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爺爺,請你別生氣,我……我不是……不……」似因太過急於安撫長者的悲痛,而導致情緒起伏過大,氣虛體弱的鄭允浩,喘聲連連。
鄭孝閩與強仁兩人見狀,同時一驚,趕緊攙他在寬大的長沙發上躺下。
「藥呢?藥在哪裡?」完全忘記方才爺孫倆的衝突與談話主題,鄭孝閩吼著向強仁要藥。
「在這裡、在這裡!」強仁疾速取出置於茶几下的備用藥。
「還有水呢?」
「這裡!」
接過強仁倒出的藥丸,鄭孝閩難掩憂懼之情,扶起允浩,讓他和著水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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