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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有時候你認識一個就認識了一串。”
顧之澤聞言掰著手指頭數,工作以來採訪過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五百了,怎麼自己從來就想過留下來做個資料呢?現在除了工作上的朋友,也就是林新宇了,另外還有褚雲波。想到褚雲波他又樂了,自從那頓飯以後他們兩個還碰過幾次面,在一起吃頓飯聊聊天什麼的,說著說著就會聊到項修齊,褚雲波就會抱怨“齊齊”又幹了什麼玩命兒的事兒,又裹條大毯子混進某個幫派聚集區……
“他早晚挨一槍就老實了!”褚雲波氣恨難平。
“說實話,我舉得項大哥是那種捱了一槍之後會更興奮的人,你最好別盼著他挨槍。”顧之澤笑著說。
褚雲波想了想,不得不對此表示贊同。當記者的都會遇到危險,以前顧之澤還覺得項修齊是傳奇,能面對那麼多危險但是刺激的局面,而自己成天就是報道些東家長西家短,這裡堵車那裡積水的瑣事。可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他明白只要有一顆記者的心,任何瑣碎的事件中都能尋到重大新聞的線索。
現在的顧之澤明白,只要有顆真正的“記者心”,在任何一個領域都能寫出屬於自己的新聞。
“哎,”崔遙用胳膊肘杵杵顧之澤的肩膀,“你什麼時候開始寫?”
“今明兩天吧,我打算發在週末的版上。”
崔遙表示贊同,這種決定是對的,週六發稿的話週末兩天可以做個緩衝,有什麼狂風暴雨憋到週一也就消散了許多了。
李潤野也覺得八戒選擇的時機再正確也沒有了,師徒兩個人坐下來把所有的資料全部整理好,拿著於、郭兩家的病歷影印件和收費單據逐項對應,再聯絡其他病人的相關申訴,制定出了一個大綱。顧之澤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來寫這篇關於華豐醫院的專題報道。
這種文章極其的難寫,因為說到底,真正能攥在手心裡不容置疑的證據就只有血製品收費不合理而已,但這個責任這很難判定是醫院官方默許還是個別科室膽大包天,責任無法認定就不能給整個事件定性,搞不好還會被對方抓住把柄倒打一耙。顧之澤咬著下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他深深明白,無論哪句話說不對,整個局勢就會對自己、對報社非常不利。
李潤野靜靜地坐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去找辛奕。辛奕攤攤手說:“版面我都留好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袁明義會簽字麼?”
“會!”辛奕斬釘截鐵地說,“這件事是我交代下去的,又是那種可以引起極大社會效應的稿子,依照袁明義的性格他肯定簽字,不但會簽字,還會幫顧之澤改稿。”
“我真謝謝他了!”李潤野用嘲諷的口吻說,“他快別插手了。”
等李潤野回來時,那篇稿子已經完成了。兩個人一起把稿子逐字逐句地讀了很多遍,每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放過。這篇稿子不能出現任何歧義或者表意不明的地方,更不能有任何推測性的語句,因為讀者會把所有的“可能”理解成“必定”;每一個資料都要精確無誤,每一條參照值都要師出有名;每一個細節都要能和原始病歷對上號……
這是顧之澤從業以來改得最細緻的一篇文,當他最終把成稿戰戰兢兢地提交到待審庫的時候,距離最後截稿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袁明義在拿到稿子後第一時間就開始初審,而事情果然如辛奕所料,袁明義對顧之澤的稿子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就是幫著把大標題給改了改,顧之澤是驚弓之鳥,凡是出自袁明義的手的,連一個字他都不放心,於是又拿回來給李潤野看了看。
李潤野斟酌了一下,點點頭說:“改得挺好,就用他這個。”
顧之澤拿著這篇稿,心裡忽然有點兒小惶恐:“師父,我緊張!”
“緊張什麼?寫都寫完了。”
“上篇報道說到底只是於家的個例,其實對華豐醫院來說不疼不癢,他們隨口就解釋為‘計費失誤’,聽說現在正在聯絡於家談賠償的問題,居然還博了個認錯態度良好的名聲。”說到這裡,顧之澤憤憤不平,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八度。李潤野拍拍他的手,做一個安撫的動作。
顧之澤喘口氣接著說:“可這篇稿子不一樣,這篇稿子可以說明華豐醫院至少最近兩年一直存在血製品管理混亂、欺詐患者、亂收費的現象,這就不是‘失誤’了,這是瀆職甚至犯罪,這是黑幕!”
“很好!”李潤野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平靜至極,“恭喜你抓到大新聞了。”
“可是師父,我忽然覺得很緊張,我不知道這文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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