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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澤仔細咂摸咂摸,決定自動過濾了所有的文字,只留下了“我的人”三個字。這三個字釘子一樣鑿進心裡,楔得很深,想要往外挖都會連血帶肉地扯得渾身痛。
心跳過速,熱血上湧,頭昏腦漲,顧之澤口乾舌燥地想咽口吐沫卻發現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來。
李潤野的眼睛裡盪漾出一層層的波浪,潮水一樣,顧之澤覺得自己要溺死在師父的眼睛裡了。
“另外,八戒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一層樓都是關於我的狗血八卦。”
“我……我不知道啊。”顧之澤艱難地轉開眼睛,滿屋子尋摸,想找個縫隙鑽進去一輩子不出來。
“崔遙已經招了,你要不要想想再說?”
“我……”顧之澤磨了磨後槽牙,決定一會兒去揍崔遙一頓。
“說吧,你打聽這些幹嘛?”
“我……當徒弟的,要關心一下師傅的生活起居麼?”顧之澤訕訕地說。
“嗯,我沒物件,要不你給介紹一個?”
“我認識的女生年齡都跟我差不多。”顧之澤覺得心裡一墜,沉甸甸的有點兒疼。
“你什麼時候見過男人嫌自己老婆年紀小的?”
“那……”顧之澤忍著那種翻江倒海的煩亂和心痛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嗯……”李潤野拖長了聲音,看著顧之澤漸漸紅了的眼眶和抽緊的下頜,沉吟了一會兒,“不好說,性格合得來就行。”
“那……”顧之澤突然膽氣沖天,不知從哪兒來的衝動和勇氣,讓他破釜沉舟地問,“那我這樣的行麼?”
李潤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倒抽一口冷氣的表情,活像見了鬼。
顧之澤立刻慌了神:“不不不,我不是說長得像我,而是……像我這樣的性格的。”顧之澤試探地問,“我這種性格的你喜歡麼?”
“那還不如長得像你呢!”李潤野淡淡地笑著。
顧之澤被這句話噎住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李潤野丟過去一個資料夾:“你上個月才發了幾篇稿子,還不趕緊滾回去找線索寫新聞?”
顧之澤從李潤野的辦公室“滾”出來以後直接殺到崔遙跟前,“慘無人道”地“蹂||躪”了他一頓,崔遙鬼哭狼嚎地從社會版一路逃到國際版。
劉明遠正好圍觀了這出“恃強凌弱,以下犯上”的鬧劇,拉開兩人問了問緣由之後沉默了。
“劉哥,你說我冤不冤?”崔遙訴苦。
“劉哥,”顧之澤脫口而出,自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叫過裡劉明遠“大師兄”,“劉哥你說,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是不是人人得而誅之?”
劉明遠苦澀地強笑了一下,沒吭聲。
“劉哥,”顧之澤問,“你怎麼了,不高興?”
“沒有,”劉明遠遙遙地望向社會版的方向,慢慢地說,“顧之澤,你師父單身,這麼多年身邊都沒人,他身體也不好……要是他身邊能有個人照顧會好得多。”
顧之澤沒搭腔,他隱隱覺得劉明遠這話別有深意,而且心裡漸漸地泛起一股酸意,他想,李潤野是我師父,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
***
李潤野這人身體不好是真話,他的胃病很嚴重,稍微吃點兒什麼不合適的就會痛。但要命的是這個人還貪涼,酷暑時節,吹著空調,涼涼的一杯涼茶下去,簡直要爽翻天!當然,第二天請病假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顧之澤直到下午四點多回到報社才發現師父沒在,一打聽,居然是病了。
顧之澤嚇壞了!
這個人居然會生病?
這種強悍到沒有天理的人居然會生病!
顧之澤滿心急火燎地衝進辛奕的辦公室,辛奕慢條斯理地問:
“來啦?”
“今天挺熱的啊。”
“這一天都忙什麼了?”
“稿子寫得如何了?”
“要不要喝水?”
顧之澤終於急了:“總編,我師父他怎麼了?嚴重麼?昨天不是還好好地麼怎麼今天就病了?”
“應該不嚴重吧,”辛奕似是而非地說,“我聽他打電話的時候精神狀態挺好的。”
“那他怎麼了,胃病犯了?”
“哎呀,我這不正打算派你去看看麼,”辛奕遞過來一個密封的檔案袋,袋子上寫了李潤野家的地址,“你把這個送過去,亟需簽字,順便看看他。”
顧之澤搶過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