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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寶知道她這是閒而無事又要撒瘋,本來完全不想搭理她的,卻無奈當著何宗蘅的面她必須服軟——這可是個技術活兒。既要服軟,又要把錢小筠從林森柏的魔爪下解救出來。因為錢小筠已經半年沒洗澡了:整個零七,咪寶只趁林森柏有回出差,做賊似地把錢小筠洗了一次,洗完當即把它拍回正型,並且往它身上噴了自己慣用的香水,以蓋住乾洗粉的味道。如今,時隔已久,就算林森柏每天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才去抱它,但一隻等人高的熊,半年不洗澡,那身上得有多髒啊?何況林森柏還老往人家身上流口水!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咪寶忍無可忍,決定不忍。今天,她無論如何也得把錢小筠救出來洗掉,不然這年就沒法兒過了。
“阿乖,你最乖了,讓我們上去好不好?”咪寶強壓下□□林森柏的衝動,又好聲好氣地勸,“錢小筠那麼髒,它自己也難受嘛。師燁裳家的狗還得隔三差五的洗澡呢,小筠是女孩子,哪兒能忍受一年都不洗澡?換你,你也不願意嘛。”
林森柏把嘴一撇,頭一昂,“少跟我來懷柔那一套,我是密雲的。”
咪寶看她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只好耐著性子不停嘴地好言相勸。然林森柏銅皮鐵骨,即知咪寶在何宗蘅面前使不了壞,就變本加厲地強硬起來,到最後,乾脆不聽不看不說,把自己弄得像被特務機關嚴刑拷打的□□員那般堅毅起來。
何宗蘅並不曉得如果自己不在場,咪寶根本無需費這一番口舌,她只是覺得自己這個寶貝外甥女兒實在是把咪寶折騰得夠嗆,她都有些不忍心看了,於是她邁步走上臺階,也挨著林森柏坐下,與咪寶一左一右地將林森柏架在中間,“阿乖,你別耍性子了,小筠那不也是為了你好麼?錢小筠髒髒的你抱著也不舒服對不對?小筠她是為了你好才要給錢小筠——這是誰給起的名字,放一起說真是拗口。”
林森柏哈哈一聲笑了,橫手一指咪寶,“她送的,她起的。”
何宗蘅看著咪寶,起先只是尷尬地與之對笑,突然,她那雙溫和如秋的眸子咕嚕轉了一下,腦袋也稍稍往樓上的方向一撇。咪寶莫名其妙地收了個眼風,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可當她發現何宗蘅親熱地挽住林森柏的手臂,開始對林森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時,她終於明白了何宗蘅的意思。
除下拖鞋,悄悄起身,她躡手躡腳地步上樓去,從臥室裡偷得錢小筠,她左思右想覺得不能走樓梯,便從床底下拖出林森柏的遙控直升機,剛打算試試直升機能不能撐住錢小筠的重量,就聽樓梯間裡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林森柏發現了。
情況緊急,咪寶急得是一頭大汗,哪知窗外驟然傳來一聲福音,又令她虔誠地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小筠!陽臺!我在花園裡接著!”
咪寶迅速鎖上房門,夾起錢小筠就去了主臥附帶的大露臺,而何宗蘅何老太果然也仰頭踮腳地在下面等著。一見咪寶,她立刻開啟雙臂,做出要深情擁抱的樣子等待著咪寶把錢小筠丟下去。可畢竟是同床不共枕了那麼長時間,咪寶對錢小筠多少還是懷有感情的,她看著錢小筠水汪汪的大眼睛,猶豫著要不要下這個毒手。
咚、咚、咚——“錢隸筠!你給我開門!”合著少女的咆哮,門板被砸得山響。
咪寶捨不得錢小筠,卻更捨不得林森柏的爪子,一咬牙,她閉著眼睛把錢小筠丟下樓,看著何宗蘅把它從柔軟的草地上抱起,咪寶調頭跑回房間,開啟門,林森柏立刻衝進屋來,環顧四下之後,她叉著腰,氣哄哄地質問道:“小筠呢?!”
咪寶搖搖頭,說:“不知道。”
林森柏並沒有就此失去智力,她不去翻床翻衣櫃翻抽屜,只因感覺房間溫度有所下降,便發現了異常,一個箭步衝到露臺上,看見的唯有何宗蘅抱著錢小筠離去的背影,“錢小筠!”她大聲喊道。何宗蘅聽見她這一嗓子,立刻就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咪寶裝模作樣地走到林森柏背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節哀順變。”
林森柏保持著一個“讓我隨你而去”的姿勢,仰頭四十五度角忍淚道:“孩子,我們的孩子。。。”
☆、老伯許願
錢小筠是在送洗當天就回了家的。因為何宗蘅砸出大錢去讓乾洗店的員工把錢小筠當楊貴妃一樣清洗,清洗完後,又把它當cinchilla皮草般一毫一厘地溫柔乾燥。幸而是大價錢請來的人手足夠多,一人負責幾個平方分米,錢小筠在店裡待上幾個鐘頭也就能回家了。
林森柏看見錢小筠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驚訝中帶著點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