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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奶昔過來,小份的,先加熱沸騰一分鐘再急凍。”師燁裳邊走邊交代,右手裡還攥著一隻剛從過期聖誕樹上摘下的毛絨小馴鹿。
老先生亦步亦趨地跟在師燁裳身後,“可是加熱後沒辦法塑形啊老闆,那麼難看的一杯東西,不如換杯鮮奶給她吧?脂肪少,好吸收,我孫子——”
“謝謝你的提醒,如果可以,請你馬上幫我找些脫羶羊奶粉,我怕她乳糖不耐受。”師燁裳說完,揮手讓身邊人散去,繼而獨自坐到小浣熊對面的椅子上,笑微微地將那一隻長著大鬍子的馴鹿放到小浣熊面前。
“呃。。。這個。。。”她臉紅腮赤,無以為繼,“這個鹿。。。”
小浣熊還在吃,餓了八代的樣子。
含糊半晌,師燁裳於倉惶中想起,自己根本不會逗小孩,親戚家的孩子基本一見自己就哭!
她當即命人給汪顧打電話,火燒火燎地又把汪顧招了回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還真是非汪顧不可的。她縱有百般手腕,卻也不能威脅個半大孩子不準哭吧?
“這個鹿。。。鹿。。。鹿。。。呃,鹿茸大補哦!”
☆、名符其實
話說師燁裳這個人,心是善的,人是美的,腦袋瓜子是聰明的,行為舉止也是典雅端莊的。在成人眼裡,她除了脾氣總令人聯想到畜牲之外,其餘無一不是要往天庭仙班裡靠攏的,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孩子眼裡,人氣簡直低到了冰點,幾乎沒有八歲以下的孩子樂意跟她來往,四歲以下的幼兒,更視她若鬼魅,一見她就要抑制不住地大哭大鬧——汪顧認為這是氣場問題。因為據謠傳,小孩子是有天眼的。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師燁裳站在穿衣鏡前將自己審視一番,認為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錯,於是她將小孩子一見她就哭的原因歸咎於背後靈。汪顧接茬問是不是“妹妹揹著洋娃娃”的那種恐怖感覺。師燁裳不明就裡,汪顧便給她講了個鬼故事,她聽完,面上波瀾不驚,可當夜卻是沒把汪顧趕到隔斷另一頭去睡了。
她時年三十,等過了五月,就滿三十一歲。她的同學朋友中許多已經成家,孩子大約都是個三四歲的樣子。這年頭的同學會,一興炫富,二興炫子,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娃娃,父母都很樂於苦心積慮地炫耀之。師燁裳知道自己不討小朋友歡心,一般不去惹那滿堂嚎啕。可去年年中的那場同學會是一位暗戀她多年的男同學發起,說什麼也要讓她參加。她推卻不過,只好赴約。結果居然一次性嚇哭了四個嬰兒,三個幼兒和一個少兒。惹得舊時同學在背後紛紛管她叫“兒見愁”。
師燁裳不做為難自己的事,更不允許自己自尊自信自強的脆弱心靈再遭□□。在那番鹿茸大補的反人道表態之後,她決定在汪顧回來前,讓更富有育兒經驗的咪寶來接手這個與小朋友溝通交流的任務。“快,去把錢總叫來,告訴她她家大孩子已經無可救藥了,這個小的才是可塑之才。”她言語飛快地吩咐來上菜的服務員。小妹竊笑著領命而去。兩分鐘後咪寶獨自前來,師燁裳問林森柏呢。咪寶笑答:“生著氣呢。說要把你房間裡的好酒都喝光才肯回家。汪董還沒回?”說著,咪寶探下身去,兩手撐桌,連人帶椅地從後圈住了小浣熊,“小朋友,東西好不好吃?”
小浣熊用油膩膩的右手抓起盛滿果汁的玻璃杯,眼睛盯著果汁,彷彿心虛似地點點頭,“好吃。可我今天沒有收夠兩百個瓶子。。。不要打我。明天我會早早起來的。。。”
咪寶和師燁裳都清楚,進到那種狼窩,孩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有許多孩子甚至被當做乞討的工具,折斷手的,切掉腳的,戳瞎眼的,聽說還有人殘忍到將孩子的四肢都砍掉,裝在一個袋子裡推著行乞以博取路人最大程度的同情。幸而現在大家都明白了職業乞丐這回事,無法分辨真偽的同時,大多數人練就了鐵石心腸。而丐幫也是講究與時俱進的,乞討不利之下他們轉變了策略,把這些半大小孩子當成勞動力使喚,並逐漸發現撿撿垃圾,收收廢品也不失為一條創收致富的道路,這才慢慢杜絕了大部分永久性傷害。
“明天啊,你想睡到多晚都可以。起來就有早餐吃了。”咪寶也不嫌髒,曲著五指就去揉小浣熊的腦袋,“今後呢,你也不用捱打了。我們會保護你的哦。誰打你,咱們就打回去,就像剛才那樣,稀里嘩啦,他們就都躺倒咯。”
小浣熊起初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可不久便適應了咪寶的善意,慢慢抬起頭來,扭過身子看著咪寶,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雖然瘦得凹了進去,眸珠裡卻還是保留著孩童特有的光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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