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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沙發前,李孝培輕輕喊了一聲。“郝董?”
華端竹見郝君裔沒反應,急忙將手探到她的脖頸上,幾秒後,轉頭看著李孝培,認真道:“睡著了。”
李孝培踏著風火輪而來,還以為是什麼樣人命關天的急診,待得聽到這三個字,這個心啊,頓時就碎得跟餃子餡兒似的,“她到底是有多難受。。。難受得都睡了,這樣?”
無論郝君裔做出再怎樣出人意表的事情,華端竹都見怪不怪,反倒覺得郝君裔能睡著挺好的——睡得著就說明並不是很難受,只要郝君裔不受罪,她就覺得安心。但為安全著想,她還是在把睡美人哄得悠悠轉醒後一把從沙發上抱起,繞過茶几輕手輕腳放到了床上。“郝君裔,李醫生來了,你哪裡不舒服,她能幫你的。”平日裡,華端竹說話聲音雖細,但裡外都透著一股不冷不熱不願與周圍融合的疏離,就像一隻從小被打罵關閉著的小狼狗,總有種一邊乖乖討著眾人的好,一邊暗暗呲牙咧嘴隨時準備咬人的勁兒,不怪連林森柏這種空心菜都幾次三番地說她養不熟——也就只有在跟郝君裔對話時,她會把自己釋放出來,卑躬屈膝得那麼真實自願,似乎把外界都隔絕在考慮之外。“李醫生是去年接診郝君襲的急診大夫,你見過。她的女友是。。。”
“我認得。席之沐。李孝培。”郝君裔回到床上就像魚回到水裡,尋求安慰似地抱過一隻趴趴熊,睡得霧濛濛的眸子慢慢轉向李孝培,“李醫生,我暫時沒事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還請留宿一晚,明天我會讓人到您單位去替您告一個公差,世界各地任您選,連假期在內,十天夠嗎?如果不。。。”
李孝培料想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打算就此敷衍了事,但看她面色鐵灰一片,不等她說完趕緊打斷,“郝董,告訴我,你剛才到底是哪裡不舒服。胸悶?”
定定望著李孝培幾秒,郝君裔突然聚攏了失焦的視線,毫無預兆地勾起嘴角,抿出一抹極迷人的淺笑,“沒有,頭有點兒疼而已,可能是缺氧的緣故。只有一會兒,是我大驚小怪了,真是抱歉。”李孝培仍不放心,又問了幾個問題,郝君裔均是答得不遮不掩,落落大方,無懈可擊。華端竹心知有詐,卻因摸不清郝君裔意圖,唯有冷眼旁觀,默不作聲地觀察著郝君裔的神色,然而直到這番短暫詭異的醫患會面結束,郝君裔愣是沒讓她這個已經略有聲名的小特務瞧出絲毫端倪。
“起來,我陪你去仁愛路。只要我不說,那兒的私人診所沒人認識你。”安頓好李孝培,華端竹立刻回到房中,一把揭開郝君裔身上的被子,說是讓郝君裔起來,其實無論郝君裔肯不肯起來都已經被她抱坐進了懷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接受李醫生,我也沒有必要知道,但你要敢不去,我就馬上把你的情況一竿子全捅到老爺爺那兒。”廢話到此結束,郝君裔的睡袍繫帶被她拉散,襟領從衣架子般勻稱的兩肩滑開垂落,懷中這幾近赤裸的身體卻猶如一尊冰涼的雕塑,就這麼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折騰。
洗完澡出來時,華端竹隨手披了件郝君裔的例裝襯衫,適才是為了圖方便,這會兒更方便,從自己身上脫下來就能往郝君裔身上套。
“懂得不刨根問底,是成熟的標誌之一。”郝君裔虛瞑著雙目把腦袋靠在華端竹肩上,偶爾瞧一眼低頭在她胸前認真替她扣扣子的華端竹,“但是你這樣威脅我真的好嗎?怎麼說我也是你養母呢。”
華端竹從鼻腔中嗤出一息惡氣——按言情小說的習慣性描述,這裡本來應該跟著一個魅惑狷狂的冷笑,無奈是這個動作她還沒學會,或者說,在郝君裔面前,對應著“冷笑”這個外在表現的心理動作“不屑”她還沒資格瞭解,所以她嚴肅地抬起下巴,認真糾正道:“監護人。可惜明年就不是了。”說話間,她的手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地碰到了郝君裔胸前敏感之處,郝君裔應激,身子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退,若非她眼明手快趕緊攔住,郝君裔十有八九得把尾椎骨摔裂,“好好坐著別亂動,你左腦全是水,右腦全是麵粉,不動便罷了,一動全是漿糊。 ”
郝君裔沒料到華端竹那木魚腦袋裡還裝著這種刻薄的俏皮話,頓時哈哈大笑著張開雙臂攀住華端竹,以便讓華端竹幫她穿上西服裙,“你這學還真不白上,除了練一身腱子肉,嘴皮子都利索不少。”她邊說,邊手欠地在華端竹的脊背上摸了幾把,感覺是又暖又滑,還挺結實,手感出其意料的好。
之前光顧著佔郝君裔便宜,華端竹一時也沒留意自己的情況,這會兒讓郝君裔揩了油才突然醒過神兒來——她倒是把郝君裔穿戴得人模狗樣了,自己上身卻只剩下內衣。偏偏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