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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不吃了。我喝豆漿。”說著,李孝培抻直胳膊取來一杯豆漿,啪地□□管去,先讓席之沐喝一口,“你不知道,那是兩姐妹,都長得挺像新疆人。高鼻深目,髮色也淡,眼珠都是琥珀色的。老大高我這麼多,老二躺著,也不知道要比我高多少。”她清楚,只要不指名道姓不透露病情,身為醫生的本分也就盡到了。不過既然接受了端竹的拜託,她就還是說得再隱秘一點,把端竹也省略掉好了,可要讓她徹底不說,那是絕對做不到的。她每天下班後,最愛乾的事情就是跟席之沐分享《一日賞美心得》了!“倆人說話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千辛萬苦也掩不掉官腔。小的還平常點兒,大的一開腔就是古稀之年的九門提督那調調。你說冰山美人兒像個老先生一樣打官腔這麼新穎的素材,還不夠有趣?”李孝培一面吃得滿嘴流油,一面還在手舞足蹈,“再說還是實打實的富二代呢!三更半夜的也能弄來一堆現金。給我,我沒要。不過他們人還是挺好的。沒架子。明天我要找個藉口去觀摩小火山的手術,連趙田江都說明天可得把她臉蓋嚴實咯,不然都下不去手!”
席之沐對美女無感,對富二代倒是有幾分興趣,因為B城之內,能被李孝培稱作美女,而不是女孩的富二代,基本都與師燁裳有著或濃或淡的聯絡——與師燁裳有聯絡,就意味著與會館有聯絡,與會館有聯絡,就等於與她的工作有聯絡。
她開始搜腸刮肚地想那二位到底是誰,但第三個包子都下肚了也沒想起具體人名兒,只是印象中,似乎真有那麼為數不多的幾位,確實是漢人長了混血臉。
李孝培必須遵守醫患保密協議,席之沐不好揪著她刨根問底,只得等上班時向咪寶求助。
咪寶聽了席之沐的複述,那還用想?
要是連她都得想半天才能得出答案,郝君裔就真該哭了。比訊息走漏還該哭。
☆、祝你幸福
二零零八年二月六日,全國各地都是雨雪紛飛的景象,無論是鐵路高速還是國道省道皆因惡劣的天氣,喪失了功用,令本就人山人海的春運場面愈發駭人聽聞。
趕著回家過年的人,許多就此耽擱在路上——火車還好,鐵路是命脈,有人搶修。光留下汽車倒大黴。因為即便高速,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運兵線路,堵死作罷,誰理你個一二三?當時泡麵就漲到了五十塊錢一桶。礦泉水低於三十塊也是不肯賣的。幸而還有好人。公路四圍的村民將儲備年貨搬到路橋之上給同胞改善伙食,一隻煮雞恨不能賣一千塊錢,餃子也矜貴成了十塊錢一個。
有人難掩思鄉愁緒,咬牙掏一百大洋買了十個,結果吃到一半,口吐廢紙殼,連忙咋呼:紙餡兒包子不是BTV特產?咋還翻山越嶺來了南邊兒?山寨乎?升級乎?賣餃子的怕他影響生意,立刻反駁:我們這向來用的是紙餡!山寨?還不知道是誰抄了誰呢,我們才是原版正宗的經典之作!
冤大頭吃了悶虧,只得認命,道:總之下作。
賣餃子的冷笑一聲,曰:自從看了那則假新聞,我們這兒廢紙箱都漲到一塊五一斤了知道不?
師燁裳從年二九就開始關注這些無聊的新聞了。因為這關係到運輸線的暢通和貨物的安全。國代有一批進口食品被堵在京珠高速湖南段,前天問,曰:堵著。昨天問,則曰:搶空了。今天看來是不必問了,但願司機聰明,會給自己留下些食物,不然徒有滿車美食卻是餓死他鄉——這筆丟人的撫卹金,國代是萬萬不願支付的。就算有人吵鬧,師燁裳也會想法子給它弄成一則感人肺腑的社會話題:《為救飢餓群眾,貨車司機自甘餓死路邊》。
如此這般,國代即可成立慈善基金接受捐款,從而以另一種方式將丟貨造成的損失找補回來。
“師燁裳,媽建議咱倆回去吃過早飯再送你回家。”早新聞進行到一半時,汪顧端來一大一小兩杯咖啡。杯託上統一放著燕麥小圓餅,小的一杯交給端坐窗邊的師燁裳,大的一杯留以自用,“誒?總理又現場講話了?發這麼多好吃的啊,早知道我也掐著點兒到廣州車站坐著去,白賺好多泡麵呢。”說著,她趁機緊貼師燁裳坐下,涼涼吸一口氣,轉頭就要輕薄師燁裳。
時逢雪災,團聚難為,大年裡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留汪顧一介市井小民,因家人朋友都在B城,樂得獨善其身,愁無可愁之下,只能坐擁美人傻樂傻樂。
師燁裳這會兒正用黑白條紋絨被將自己偽裝成一匹委頓的斑馬,感覺一股暖流逐漸接近,她便條件反射地側過頭去——被汪顧親個正著。汪顧打小買彩票都沒中過一張,不想卻在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