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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端竹立時驚悚地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她心中所有的情緒塵歸塵,土歸土。就著郝君裔的力道在她身邊坐下後,端竹的腦子裡只剩了一個念頭:她要安慰那個掛著一臉陰森相,淚水卻眼看就要潰堤的人。
“你留下,一會兒去辦入院手續。”郝君裔低著頭,小聲對端竹交代,“別讓小熊出錢。她不富裕。最近連五塊錢的中南海也捨不得抽,都換雙葉了。”
端竹倒是很想答應,但又十分懷疑自己的能力,把頭挨近郝君裔,她悄悄告密道:“熊姐姐連掛號費和病歷工本費都不讓我出,我剛把錢掏出來她就把我擋一邊兒去了。一會兒我跟她搶交錢的時候,她要是把我拎起來吊著怎麼辦?”
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連聰明絕頂的郝君裔也要對此一籌莫展。就在這孃兒倆搜腸刮肚地尋找對策時,診室的門開了,不務正業的李孝培捏著小碎步閃出身形,門頁再次合緊。然後,端竹與李孝培不約而同地“咦”了起來——“端竹?”“李阿姨?”
郝君裔愣愣地看著正在深情對視的兩人,也懶得去問“你們難道認識”之類的廢話了。
有個熟人當然是好的,無論是誰的熟人。讓郝君承去取的六萬塊是預備向醫護人員分發的封口利是,若是一個陌生人貿貿然提出要求,很可能被認為是稽查。。。想到這裡,郝君裔頹然前傾了身體,繼而慢慢地站立起來,“呃。。。李主任,請問我妹妹的病情。。。”熊梯也湊到了李孝培身邊。
李孝培出來就是說這個事的,於是她暫停了與端竹的寒暄,轉頭向郝君裔道:“造成患者左眼失明的直接病因,確實是視網膜脫落,但鑑於病人病史,不排除有眼底其他病變的可能。眼科的趙副主任還在做進一步檢查,我們會盡快安排手術的。不過她的血糖高得有些離譜,八成是晚上偷吃宵夜了吧?別告訴我沒有,要沒有的話就更危險了。”
“她把一盒蜂蜜餅和兩包阿膠蜜棗藏在洗手檯下的抽屜裡。。。”熊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張得兩手揪住衣角,只敢低著頭喃喃,“是我沒有看好她。。。對、對不起。。。”
郝君裔看她高高壯壯的一頭大熊,卻似乎很柔弱地又要開始嚶嚀,便只好安慰性地搖搖頭,輕手拍了拍熊梯的背,“在她那個位置上,想做什麼沒人攔得住,不怪你。你已經很努力了。要不是你嚴加看守,她早兩年就該這樣了。”
☆、最愛乾的事兒
李孝培似乎從這一幕感人的家庭劇裡察覺了什麼,目光一下變得促狹起來。她賊兮兮地看向端竹,卻又被端竹挑著一邊眉毛反看回來,她在席之沐那裡聽說了端竹天然呆的固有屬性,這便只好朝著熊梯的方向擠眉弄眼,用嘴型詢問,誰?
這回端竹可算反應過來,眼珠子咕嚕一轉,唇齒比出“LOVER”的口型,下巴也靈巧地揚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李孝培一看,明白了,可明白還不如不明白。她失望地撇起嘴,像是幼稚園裡的萬年第一名突然得了個第二那般委屈又不甘。
郝君裔莫名其妙地瞄了她一眼,轉而生硬地對端竹笑道:“端竹,陪我去一下洗手間好嗎?”端竹對這種類似於“來打我啊”的要求自然趨之若鶩,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跨前兩步,一把攙住了郝君裔的左臂。郝君裔初時並未意識到她這番動作的含義,就只是按著固有的路線走,然而走了兩步之後,她突然神色凝重地停穩,挺起原本佝僂的腰背,抻開原本彎曲的肩膀,站得比標杆還要筆挺。端竹疑惑地問她怎麼了。她則回以一個更加懵懂的表情,“我又不是老爺爺,你用不著這麼攙著我吧?”端竹心說,這還不是讓你給催眠的?可手終究是從郝君裔臂間離開了,“那你自己走穩。”
兩人開始像正常的成年人一樣比肩而行。郝君裔對李孝培的身家調查也隨即展開。奈何端竹對李孝培的瞭解僅限於從咪寶口中聽來的那些,倒豆子似地傾吐完成,她便無可奉告了。
“一會兒等老二回來,你替我辦件事。”郝君裔在一個拐角處拉住端竹,“把六萬塊交給李主任,拜託她儘量不讓你小姨住院的風聲走漏。至於什麼原因你不用告訴她,只說病人家屬請求她對病人資訊予以保密就行。”
端竹最近在自學法律,聞言便半懂不懂地問:“這算不算行賄?李醫生是席阿姨的女友,席阿姨是咪寶阿姨的朋友,我們不要害她為好吧?我想我去拜託她的話,她應該會答應的。不用錢。”
郝君裔硬是擠出一抹比哭還痛苦的笑意,伸手替端竹正了正格子襯衫的衣領,卻因衣料厚重而沒有察覺到端竹異於常人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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