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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汪主席今天裡第二次受驚嚇,再次愣在原地,幾乎有些魂不附體——她倒不覺得師燁裳對自己用命令的口吻有啥不尊重,只是師燁裳的關心來得太突然,她堪稱受寵若驚!真驚!險些沒把一雙眼珠子給瞪出來。“師燁裳,你、你沒事兒吧?”汪主席亦步亦趨地接近師燁裳,就著燈光仔細觀察她的臉色,生怕她是又得了什麼絕症以至於必須在彌留之際充分地表達關懷。
師燁裳不覺得自己有啥不對勁兒,因為在她心裡,她一直是個挺細心體貼的人——天知道她哪兒來的這種自我認知。“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今天怪怪的,累傻了?”
汪顧一聽這話就笑了:唔。。。貝貝都知道心疼她累了。即便只是意淫也很美好啊!“我累不累,你試試看就知道了。”汪顧每每得意就愛充大頭,兩步欺近沙發,她一臂環住師燁裳的肩膀,一手撈起師燁裳的膝蓋,馬步扎穩,渾身發力,起~“嗯嗯,不錯,有效果呢,比年前胖些,胖些好,胖些健康。”話雖這麼說,可她心裡其實是在慶幸自己還能抱動,不然這臉可就丟到陰溝裡去。
可問題來了,沒有哪個女人是願意被人說自己胖的,即使是“胖得好”、“胖得健康”也不行。師燁裳,你別管她到底有沒有女人的天性,女人的自覺,可人家真是把自己個兒當女人看的。所以,她才不要胖,不要!“你再說,我明天就絕食減肥。”鬆鬆環著汪顧的脖頸,她在汪顧耳邊輕輕聲卻惡狠狠道,“還要逼著你也不準吃飯,不準喝湯,不準吃水果,只准喝水。”
汪顧不當真,用哈哈大笑來掩飾吃力的顫抖,等終於把師燁裳抱到床上,她才邊笑邊喘地翻到一邊去,拍拍師燁裳的肚皮,用哄小孩般的語氣快樂道:“好好好,不是早說了嗎,你殺人我遞刀,你放火我搬柴,由此推斷,當然是你減肥我喝水咯。我永遠支援你,支援你、哈!乖啦,該睡覺啦,蓋好被子,準備拉閘。”
所謂“拉閘”,就是降下兩張床中間的隔離布。汪顧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夜晚,且今天她累得四肢發漲腦袋昏沉,確實也提不起心氣兒去跟師燁裳進行那一番睡前的切磋。而師燁裳近來一直平靜得像面秋湖,不要求也不拒絕,簡直能把個“好受”當到極致去——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和諧,那是不言而喻的。就算和諧得有些各懷鬼胎,那也不能阻止二人對於平靜幸福的享受。畢竟是各自都得到了這世界上,還活著的,最好的另一半呢。
熄燈後,汪顧躺在大床上,拍拍枕頭,習慣性地做了兩個深呼吸,剛要潛心入睡,卻隱隱地聽見有個聲音在嗡嗡。她的耳朵不算很尖,但側耳去聽,仍能勉強分辨出是師燁裳的手機在響。可都這麼晚了,誰會給師燁裳打電話呢?
同事?不可能,師燁裳於國代,是巫婆一樣的存在。職員沒事兒輕易不敢找她,真要有事,師燁裳現在就不會清閒地躺在床上,而應該是還沒回家了。
那。。。是家人?汪顧張開左手要數指頭,可還沒數呢就先收起三個,很快又收起一個,只留下頂呱呱的大拇指代表她岳丈——她岳丈每晚十點就睡了,更不可能。
大醋缸子鬱悶了。師燁裳的生活面那麼窄,不可疑的人就這麼幾個。再說正經人誰會半夜三更地給她打電話呢?八成是那個。。。。。。汪顧越想氣越不順,為防失眠影響工作,她乾脆開啟隔斷,哼唧哼唧地湊過去,從後摟住師燁裳的腰,心虛問:“誰呀?這麼晚還打電話來吵人。”
這會兒電話已經結束通話,師燁裳也是一肚子賊火,口氣當然善良不到哪兒去,“你想過來就過來,用不著耍花招。我又不會因為你爬過來而吃了你。”汪顧一愣,不明所以地發出長長一聲“啊?”師燁裳一聽,氣得呼吸都急了,不應她,徑自縮到床的一側,蓋被矇頭,把大半張床都讓給了她。
本來汪顧的脾氣就好得有限,加上打仗似地奔忙一天,此刻實在鼓不起勁兒來去哄人。況且她也不是沒哄,只是軟言細語都在師燁裳的沉默中石沉大海,故而她決定不跟那頭倔驢浪費力氣了,一切都等明早睡醒再說。
隔天早上七點差五分,汪顧醒了。她怕手機鬧鈴會吵到師燁裳,於是趕緊翻滾到自己那張床上,找手機——它應該在枕邊放著的,卻不知為什麼不見了。汪顧愣愣地盤腿坐在床上思忖半晌,直到鬧鐘響起時才發現它就藏在枕頭底下。
“那電話不是你打的?那你想知道是誰打的嗎?”師燁裳終究還是被鬧鈴吵醒了,一醒就皺著眉心趴在枕頭上,眯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打量汪顧。
可憐汪顧這個冤啊,趕緊捏著手機解釋,“我怎麼會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