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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什麼時候路斷了咱就得斷頓,你不吃也帶上。夜裡上山萬一起了山霧迷路再下不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現在沒有人手救援。一待就是四五天。要命的事兒。”
端竹被郝君裔的安逸政策教導慣了,安全感受意志調配,隨時到位。她本不想跟災區人民爭這口食物,因為她自認不會在一個以盛產野兔而聞名,海拔只有千把來米的小山包上迷路餓死。可領隊老師說的也是真理,山上晝夜溫差巨大,容易起霧,加之要在沒有霧燈的情況下夜行上山,這危險暫時還是估計不來的。“謝謝老師提醒。”端竹單手接過領隊老師遞來的罐頭,將它放進一個配發的登山包裡,扭頭便回到房裡去處理自己的左臂——當前,她所用夾板是後勤軍醫院特製的弧形多孔合金板,若要執行偵察任務,為免穿幫,她必須給自己弄兩條隨手可得的固定物將板子換掉。她看中了半塌廚房裡的廢棄柴火,路過前堂時順便挑了兩根比較直的,回房便千辛萬苦地給自己夾上,綁好,再一看外層的雪白繃帶又覺不妥,乾脆把上鋪沒人睡的花床單撕下兩條,在地上蹭蹭髒,髒得都要瞧不出本色來,這才放心纏上。
臨出發前,領隊老師敲開她的房門,手裡拿著兩根樹枝,看樣子是打算替她完成那些她已經完成了的動作——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端竹,領隊老師明顯愣了愣,愣完便點頭道:“是個好苗子。就是出身太高背景太好。。。可惜了。”他並不清楚端竹正是因為出身太低背景太差才會出現在這裡的。
是夜,沒有老師帶領,五個學員就著濃密夜色,徒步穿行十六公里,依著記憶裡的地圖路徑進入一片不知怎麼就能長得那麼茂密的山林。
禿山無怪,密林有鬼。這是野外偵察兵熟知的一句話。端竹他們自然也知道。但他們此來目的就是為了找鬼,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往密林深處挺進。
此處距離目標區域還有四十餘公里,必須先上山再下山。等於是多此一舉地繞過一座山,再通往兩山之間的一個小縣城。之前監聽人員從那小縣城方向截獲了幾組特殊規律訊號。上峰倒是想過讓駐縣派出所去查,奈何那縣裡連個女警也沒有,且幾個民警對縣民來說又是熟面孔,一出警力就怕打草驚蛇,只好請示外力支援。
其實這種任務,若是換做熟手來幹,根本不需勞動這番,直接沿公路走過去就好。可誰讓端竹他們一個一個新人手潮,倘不走一段山路累得人仰馬翻就沒有那種迷路山間重回人世的偽裝效果,今後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做何種苦情疲態。說白了,遭這翻山越嶺的大罪就是為了讓他們鍛鍊演技,儲蓄備用情感——也許外人聽來會覺好笑,然而每一個前線情報人員都必須經歷如此過程方能勝任日後工作。端竹他們早有所聞,是以並不怨恨,只依照原定計劃,盯著表下藏著的指南針,以每小時三公里的速度,一步一磕地向上攀爬。一直爬到凌晨兩點,終於行至山霧深處,放眼,四野一片漆黑,身邊更有蚊蟲肆虐,為防走散,五人必須逐一牽手前行。端竹僅有一邊手可供牽著,只能走在最後。牽著她的,正是那位大師兄。期間端竹無數次想將右手抽離,奈何大師兄握得死緊,差點兒沒把她握抽筋兒。
一路苦旅在破曉時分告一段落,縣城派出所的臨時觀察點到了。因為所裡忙著救災,接待他們的只有一個老民警和一間鄉村公廁般的竹皮屋。老民警倒是悠哉,上山之後苦無事做便私設了陷阱逮捕野兔。見他們到來他也沒露出半分高興的神采,似乎更願意在這世外桃源之處躲避滿目死亡與傷痛。
“喱們到這咯嘛就該咋個吃咋個吃,該咋個喝咋個喝哈,完後包包頭的東西就不要帶起走咯。”
老民警揚了揚手上的指令單,示意自己只是照本宣科,並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五人都曉得這個站點的任務是安全保障和任務督查,故而立即卸下包袱,有今天沒明天似地用力吃喝了一通就都將食物交公,打算輕裝上陣。
正要再度啟程,端竹卻指著竹片房角處的一堆野兔屍體問:“警察叔叔,請問兔子可以給我們一隻嗎?”
老民警有些為難地皺起眉頭,“不是捨不得把這西拿給喱們,可喱們不可以帶東西下山噠,搞忘噠?”
端竹搖頭,“我們不帶下山。”
“那要得噻。”老民警當即豪爽起來,從兔堆裡揪了一隻大的出來,“拿切嘛。”
端竹道謝接過,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深吸一口氣,猛然張嘴咬向死兔頸間——兔子都是剛從陷阱裡抓出來掐死不久的,皮毛尚且留有溫熱,血液沒有凝結,她這一口咬下去,濃稠的鮮血立刻從齒間湧出,淅淅瀝瀝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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