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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該怎樣致歉才夠,今天我先自罰三杯,希望伯父和黨阿姨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沒有下次了。”咕嚕,一杯。咕嚕,又一杯,咕嚕,第三杯。
黨育花就喜歡這等爽朗之人,汪顧三杯酒下肚,她的心花也就怒放了——她將挽著師宇翰的手臂一緊,牽牛似地就把師宇翰拽回了原位,可憐師宇翰一介弱男子根本敵不得過她個女土匪,為了不丟醜,只得乖乖就範,但眼睛還是惡狠狠地瞪著汪顧,汪顧覺得他好像在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鏖戰三人消停了一會兒,抓緊暴風雨前的寧靜大吞大嚼。
師燁裳性子淡,話也不多,更不愛熱鬧,於是立場堅定地不跟他們摻和,一杯杯悶下席內敬來的酒,一勺勺挖起包含童年記憶的八寶飯,戰爭是圍繞她開啟的,她倒閒來無事作壁上觀。
汪顧這會兒也顧不得辣了,為防稍候被師宇翰灌翻,她咬牙切齒地衝麻婆豆腐發力——豆腐約等於豆漿,多吃既能墊肚子又能解酒,實在是個很好的酒戰掩體。師燁裳告訴過她,酒席上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豆腐,如此更可見豆腐的重要性。呃。。。以前她請人吃飯也喜歡點豆腐,不過原因是。。。豆腐菜便宜,一桌點倆豆腐,至少能把菜錢省下五分之一。
十二點時,正是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師宇翰擦擦嘴巴讓傭人出去把那兩串從樓頂掛下來的鞭炮點燃。師燁裳聞言,面上波瀾不驚,灌酒的速度卻明顯加快了。汪顧一邊嚼得滿嘴豆腐,一邊暗地去摳師燁裳擺在左腿上的拳頭,為了分散師燁裳的注意力,她還擰過頭去跟師燁裳咬耳朵,“你爸做的八寶飯真棒,又滑又軟,賣相也五顏六色的。。。”話到這裡,爆竹聲轟然大作,師燁裳梗著脖子呼吸,眼睛瞪得好像一隻時刻備戰的鬥雞,不過也沒變成鬥雞眼。。。汪顧知道她怕,就問:“要麼我陪你到樓上去哭一會兒?”
師燁裳搖搖頭,右手摸向酒杯,身子向後一靠——在確定自己的肩膀不會撞到汪顧下巴之後,她站了起來,位在下首,越過整張長桌朝上首的師宇翰舉杯祝道:“爸爸,祝你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心想事成。”按師家成規,新年裡的第一杯酒必須由師燁裳牽頭,帶一眾後生向師宇翰敬祝,這是師燁裳的任務,無論她再怕爆竹,也不得不循例而行。果然她話音落地,下首席周圍的年輕人紛紛起立,汪顧察言觀色,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師宇翰作為受敬之人,當然不用起立,只坐在主位上朗朗大笑著連聲應好。汪顧隨眾人一道仰頭乾杯時心中就想,我真幸福,每年過節只管大吃大喝,不走形式,沒有任務,飯也不用拖到十一點才吃。。。她還要接著幸福,可師宇翰才不肯放過她,在隆隆爆竹聲中,虎吼一般的“汪董”二字震得她又是一身冷汗。
“上回不在同桌,真是可惜,今天我一定要跟汪董喝一杯——哦,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師宇翰把手向前一引,自己創造了一個題目,自己借題發揮,“我跟大家介紹一下啊,坐在小裳身邊的就是07年企業家協會年會主辦單位的董事局主席,汪顧,汪小姐。汪小姐跟小裳一樣大,年紀輕輕就獨力挑起一家跨國貿易集團公司,真令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汗顏。。。”他明著是向四面八方做宣講,其實目光不停溜過汪顧。汪顧邊聽他說,邊犯心虛,心虛自己那見光死的履歷,一時心跳伴著臉紅,宛若番茄成精。可其實師宇翰並不曉得她的財權來歷,這番話也不過是寒暄之辭,沒什麼更深層次的惡意,充其量,不過是想讓眾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而已。
完了完了,這下慘了。。。汪顧剛想轉頭去問師燁裳“剛是誰說酒仗不會先衝著我來”,可眼一斜便見師燁裳在全神貫注地忍耐害怕,那樣子,就好像給她一個被窩她立馬就會變成小兔子鑽進去,非得扯著她的圓尾巴才能把它拖出來似的。
“伯父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終於等到師宇翰說完,汪顧假作回應於他,其實是放出眼角餘光,四下打探大恩人的身影——就在汪顧晃神十幾秒時間裡,原本坐在師宇翰身邊的黨育花已經不見了人影。可在汪顧畢恭畢敬地敬完岳父一杯酒後,她又笑眯眯地回來了。自此,四圍再沒有一顆爆竹響起。
汪顧恍然大悟。思緒漫天紛飛。
都說女人心細,她卻還是頭一次發現女人的心竟然可以細到黨育花這般。在如此混亂的環境中,如此複雜的感情裡,還能僅靠察言觀色便揪出了他人弱點,若不是天賦異稟,就只能歸功於後天鍛鍊。回想剛才種種,汪顧只覺黨育花這號人物絕非三言兩語所能概括,然而活脫脫就是一個師燁裳的反面寫照。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