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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管家幫她拿了瓶黑莓味的利口酒,一邊看原屋主留下的好萊塢老電影,一邊悶聲悶氣地喝。
老電影其實很歡樂,因年代久遠,自有一番復古的矯情。汪顧有眼無珠地看著,十萬分地想要看進去,可當真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再說,原屋主留的均為德語譯製片,她英語都僅僅停留在普通公務交流程度,德語就更是一竅不通。“請問,這邊有沒有國語片?英語或者粵語的也行。”她邊抿酒邊問那位辛勤的管家。管家沒多想,當即點頭應有,“張小姐的加菲貓,全套,粵語中字。”
張蘊然熱愛加菲貓,走哪兒都要帶著,這是汪顧始料未及的。當年張蘊然就企圖用加菲貓系列安慰宛若得了失心瘋的她,然而未遂。興許今天可以再試一試,畢竟她只是心情煩悶而已,並沒有到失魂落魄那種地步。“那就麻煩你幫我放一下好嗎?”她抬了抬酒杯朝管家致意,管家還以微笑點頭,馬上替她換好影碟,悄然退去。
汪顧以每四十秒舉一次杯的頻率機械運動著,偶爾乾笑兩聲,嘿嘿,動靜挺��恕5諞徊考臃潑ǹ吹剿姆種�皇保��醯媚蟣銼閎フ也匏��葉�誹斕執鍤幣丫�飭俟��謔瞧奈�岢凳炻返氐執錟康牡兀��⒎磐晁��岷每闋癰找�詞志吞��桓鏨�粼諳詞旨涿磐饢剩骸壩腥嗽誒錈媛穡俊蓖艄頌�穌饈欽旁倘壞拿厥椋�彩欽旁倘皇亂島蛻�釕系牧偈卑槁攏��愕蒙險廡〕潛さ陌敫讎�魅耍�懍⒖萄鍔�鸕潰骸芭叮�以凇I緣齲 備儀檎餿��胍溝幕褂腥伺闥�凰��悼晌皆搗幀�
洗好手開門,汪顧見張蘊然的秘書正舉著兩隻泥呼呼的小黃雞等在外面,就好奇地問:“半夜還餵雞?”張蘊然的秘書忙說不是,“張蘊然的阿三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把雞窩踹了,小雞嚇得到處亂躲,這不,一躲躲阿三水槽裡去了,剛撈出來。幸好我去給阿三喂宵夜的時候看見,不然它們都得活活淹死。”
阿三是張蘊然愛牛的名字,沒什麼特別,就欺負人家黑。西歐培育出的漂亮牛犢子一般個頭都不大,但由於百年前用來打種的公牛源自北非,其性情即便比一般純種鬥牛溫順,卻也比普通家牛活潑,見天兒的以為自己是個兔子,蹦來蹦去光知道消耗糧食,一旦沒有夜草就要瘦骨嶙峋彷彿在四處申訴著“我家很窮,就差吃我了”——阿三身為張蘊然的寵物,自然要享非一般的待遇。張蘊然秉承千金小姐葉公好龍的宗旨,是不可能親自動手為牛馬服務的,阿三每日四餐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她賢內助身上。。。汪顧撓頭,同在一家公司兩年,她居然還不知道張蘊然秘書的名字,每次有事需要透過秘書轉接張蘊然,也都是對方先開口叫人,她直抒胸臆就好。
鑑於對方趕著救命,汪顧不便與之多聊,點點頭就錯過去了。
約莫十分鐘後,張蘊然的秘書捧著兩隻乾淨蓬鬆的黃毛團路過偏廳,看見汪顧在喝酒看碟,便停下腳步禮貌地跟汪顧寒暄了一句,“汪董還不睡啊?明天不是要回B城?”汪顧心裡憋屈,正想找人聊天排解,於是笑道:“還沒,你呢?要是也沒那麼早睡的話,就來陪我喝一杯。”張蘊然的秘書看看雞,看看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她,只是先得弄來兩隻扎啤杯,把雞擱裡邊兒放桌上,省得它們亂跑亂撞再跳樓自殺。
在後來的長聊中,汪顧弄清了對方的姓名,岑禮朔,是岑禮杉的堂妹,兩人相差三個月,名字卻都那麼歹意,第一次喊,非讓人把舌頭咬了不可。
要說這岑禮朔,雖然年紀比岑禮杉小,但在張氏的資歷可比其姐老得多:她還讀大一時就申請了張氏的委培指標,並以雙試頭名的身份獨佔帶薪培養名額。大學四年中她過得比同學都要滋潤,可這並沒讓她長出什麼大志向,並不影響她當一名好秘書的理想——有些人想當官,有些人想發財,她不,她就喜歡給人當秘書。她的理由很簡單,當秘書只需要為老闆操心,卻不用為老闆的錢操心,所以當秘書的人不顯老,一輩子只需要坐在辦公室裡等著論資排輩漲工資。況且當時張氏,或者說張蘊兮意欲培養的是且只是高階文秘,因為她需要有個心腹守在師燁裳身邊。岑禮朔籤一紙委培合約就把自己畢業後六年的時間交代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時間服務於幾乎與她同齡的師燁裳,後來由於師燁裳越過部門經理推薦,直接升了岑禮杉的職,她為避嫌,續約後主動請求調離利益相關崗位。師燁裳素來公事公辦不徇私情,她提出,她同意,可公司裡的高階文秘就這麼幾個,輪調興師動眾沒有必要,她便與張蘊然的秘書葉婕翎互調,去到掛著虛銜的監事長身邊,並一直待到現在。
難怪跟師燁裳這麼投機,敢情是老熟人啊。汪顧邊抿酒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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