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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三人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兩坐一站,看得滿手是汗,卻沒有人發現師燁裳不見了。
“小顧,你捐點兒吧,讓你們公司的人也捐點兒。”汪爸爸一手扶腰,一手端水,杯沿屢次湊到唇邊也不敢多喝,只把唇間沾溼作數,“別的暫時還不緊要,災區要是食物飲水供給不足,很快就要人吃人了。”
汪顧昨晚就跟人力說過,今天中午由總部組織發起,張氏旗下各公司統一以職員個人名義捐款賑災。下午回去她會召開緊急董事會議,向張氏董事徵求以張氏名義捐款額度的意見——這種事肯定要身先士卒才能有效,即便她私人名下可供調遣的現金有限,然而一口氣將三百萬全捐出去也能起到一點兒表率作用。何況她並不打算掛自己名字捐,而是掛在張氏帳下捐,如此回流,張家人也沒得閒話講,都得乖乖地從個人腰包裡掏錢去填張氏的捐款箱。
“放心吧爸,這次張氏要不以公司名義捐個幾千萬出來,我把汪字倒著寫。”汪顧作勢環手抱胸,當即發現手裡牽著的人不見了,“喲?”哪兒去了?汪顧心想師燁裳不會比她還急著捐錢,便放出目光在病房裡四處探看,結果處處無異常,唯有洗手間的門是緊閉著的。
汪顧自早飯一始就覺得師燁裳有些不對勁兒,可到底哪兒不對勁兒她也說不好。師燁裳似乎對地震之事漠不關心,聊及災區狀況時,她會含糊其辭,顧左右言其他,能哼一聲敷衍過去就絕不多話;看電視時,她的眼神也是閃爍,低頭成了她一頓早飯間的主旋律。汪顧懷疑她是哪兒又不對勁兒了,悄悄走到洗手間門前聽門縫,果然隱隱聽見嘔吐之聲,內裡還夾著不甚分明的哽咽。
門鎖著,汪顧怕父母擔心,也不敢喊門,只好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揹著手在門前守著。過了好半天,師燁裳開門出來,見汪顧站在門口,便大大方方地與她對望。
汪顧驚異地盯著她用力瞧——臉上居然沒有一絲慘白病態,甚至還有些要容光煥發的樣子。
“你化妝了?”汪顧發現自己的手袋不知何時已經被轉移到洗手池邊,湊近師燁裳,聞聞,嗯,是熟悉的粉底液味,“嘿嘿,真漂亮。打算勾引誰去?”
師燁裳挺無奈地推開她的腦袋,雖是風輕雲淡,卻笑得並不勉強,“國代男職工多,下午內部募捐,不給他們點福利,他們怎麼肯在我面前的捐款箱裡多放點兒錢表現表現?”
☆、骨折的回報
到了下午,師燁裳果然翹著二郎腿在募捐箱前笑眯眯地坐等冤大頭。而冤大頭們,大概是被她欺壓太久,神經都不正常了,故而都相當認命,笑眯眯地就把半個月薪水雙手奉上,回到辦公室還要攀比自己捐了多少——即便出於慈善,老闆這樣欺騙員工感情的事蹟也著實不值得宣揚,故而就不再深究師燁裳那本已突破下限,暫時還看不到底的人品,咱來看個自幼無私,尚不清楚上限在哪兒的老好人,端竹。
話說端竹看過一通宵外加一上午的電視轉播,心裡就像裝了十五個桶,七上八下的翻騰。她既要為災區群眾擔心又要為非災區的郝君裔擔心,一時愁得吃不香睡不熟,小臉轉天就瘦了一圈,害得胡敏忍不住認為她是喝鱉湯喝壞了肚子,忙問:“竹兒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告訴老奶奶。”端竹沒照鏡子,自己不覺有異,倒覺得是胡敏奇怪了,“沒有的事,老奶奶熬的湯很好喝,喝過手就不疼了。”說完她還眯著眼睛一笑,更顯得眼眶內凹,神情憔悴。
因著時逢午飯,她要富有技巧地洗手,躬身對著洗手檯前的鏡子,她不著意一瞥,愣是把自己嚇了一跳:除了左臂上的繃帶太過乾淨之外,鏡子裡的人,下巴眼眶都有淤血紫痕,左臉也被大師兄那套組合拳打得腫起老高尚未恢復,加之昨晚沒睡,眼袋烏黑,面色青黃,咋看咋像災民,還是被預製板壓過又救出來的那種——面對如此不堪的形象,普通女孩定要自艾自憐一番。可惜端竹從不認為自己漂亮,故而很難生出曾經滄海的珍貴情緒,受完一次驚嚇也就算了,全然沒往心裡去。
郝耘摹和胡敏在飯桌上依舊是談論地震,但他們關心的重點不在人命上,雖然偶爾會提及災民,卻都只停留在災民這層身份上。端竹隱約覺悟到他們是特務工作幹得太久,早已見慣生死離別,看人的眼光都與常人不同,彷彿隨時可以把人的生命肉體抽離出來,只看人所扮演的角色,進而看清那些層層疊疊錯綜複雜的利用關係。
活成這樣還有意思麼?
端竹覺得沒有。她不喜歡任何智者或先知,只予以崇拜和尊敬。她喜歡的是富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