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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媛站在院門口,目送著小廚子趕去上工的背影想道。
“快回院子裡去,外面風大!”
已經走遠的小廚子轉過身來連喊帶比劃。
林媛會心地笑了笑,轉身走進院去,隨手關上大門。
重玲和雪遼吃完早飯便推著推車去碼頭了,小廚子一走,家裡就只剩下林媛和蓮淨。
名義上兩人都在替蔣大戶家的老太君抄佛經,但蓮淨十來天只交出一紙功課,每天閉門在做什麼,實在令人費解。
林媛朝正房看了一眼,低頭想了想,還是回到了廂房,沒有去打攪蓮淨。
因為蓮淨也從不打攪她。
似這般相安無事的格局還是不要打破的好。
尤其自小廚子買回《江旬遊記》後,林媛一經閱讀便愛不釋手,最忌諱有人突然敲門或是直接推門而入,就算是蓮淨也一樣。
若是在此時打破互不相擾的局面,便不能靜心讀書了。
雖然對蓮淨相當好奇。
但來日方長,還是從長計議吧。
這一日小廚子在三分明月樓的處境更加惡劣了,在好不容易做完了眾人推諉到自己頭上的工作後,趕去吃午飯,卻發現飯盆內連一粒飯都沒剩下,菜湯也被倒的滴水不剩。
真是欺人太甚。
好脾氣的小廚子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剛想去找老闆娘理論,灶園的編外人員,後院負責劈柴的大壯走過來,用憨厚的聲音說道,“嗯嗯,童宣,後門有個叫小寒的賣油郎找你。”
小寒找我?
童宣黑如點漆的眸子轉了轉,一時想不出是為了何事,便隨大壯走向後門。
“嗯嗯,還有一個女的也找你。”
路上大壯補充道。
女的?會是誰?
童宣一頭霧水。
等到走出後門,果然看到小寒和一位女子正翹首以待,女子穿著補丁落補丁,但洗的乾乾淨淨,頭臉也十分整潔,五官生的十分標緻。
“嗯嗯,童宣,你們有事慢慢說,我回去劈柴了。”
大壯跟童宣打了招呼,便拎著兩隻酒罈般大的拳頭回院子裡幹活了。
童宣看了陌生女子一眼,不解地對小寒道,“這位……”
陌生女子上下打量著童宣,欲言又止。
小寒道,“宣哥兒,你可記得上次到書局買了《江旬遊記》的事?”
“記得,怎麼?”
“這位婦人便是江旬江秀才的內人。”
“喔、喔,不知江大嫂找我何事?”
“當初把書送到書局寄賣的是江大嫂,病中的江秀才並不知情,如今江秀才的病已經大好,到處找不著手稿,便逼問江大嫂,聽江大嫂說出實情後,定要追回手稿,不惜以命來嘗,江大嫂無計可施只得找到書局,今個上午書局的掌櫃看到我,便叫住我,讓我帶江大嫂來找你,並讓我傳話,事情要如何解決是你們雙方的事,書局決不擔這干係。”
童宣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江大嫂從貼身夾袋裡掏出一隻玉鐲,雙手捧著遞到童宣面前,眼睛裡寫滿懇求,眼底有晶瑩的水珠,模樣真誠且可憐。
意識到江大嫂是要用手中的玉鐲贖回手稿,童宣後腿一步,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這使不得有二層意思,一層,這玉鐲一看便非凡品,且江秀才病中都捨不得拿去當鋪換錢,定然價格不菲且意義非同尋常;二層,媛媛對《江旬遊記》讚賞有加,如今正讀到興致處,怎好突然還回手稿?
江大嫂捧著手鐲跟著向前走了一步,臉上一副“你若再不收下鐲子還回手稿大嫂我就當街哭給你看”的表情。
事情有點棘手,呃。
童宣正不知如何是好,打小巷中走出來一位年輕男子,披著一頭及腰墨髮,穿著花團錦簇的長袍,一手握著酒壺,一手捏著一枝梅花,行走的姿態極為悠閒。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負責保護龍隱民間的景元帝安全的暗衛組織“啟”的二十四名成員之一,霜降,真實姓名在接受大行皇帝徵召之時便即隱去,轉而以二十四節氣之中的霜降命名。
入徵之初原本是一玉樹臨風的英俊少俠,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充滿了男子氣慨,但見到幼年的景元帝時聽到了一滴雨水落到心田上的清脆聲響,隨著景元帝一天天長大,霜降身上的男子氣息也一天一消退,就連五官都在不知不覺中變的陰柔,但看著御座上軒軒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