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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這裡發生過一次讓他驚訝的戰鬥,回想起來,視線就直接向著院子看去。
一見之下,他驚詫的瞪大眼睛。
只見院落之中,一個大木桶放在地上,桶中血水翻滾,一個男子正盤膝於木桶之中,堪堪露出一個頭來,神色猙獰,額上青筋暴起,強忍著痛苦。
悉悉索索的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不多時,大量的蛇從房間四周爬來,花花綠綠的一大片,鋪滿了地面,叫人毛骨悚然。
花頌看得臉色都變得蒼白,心臟突突的跳,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男子。
群蛇狂舞,男子突地睜開眼睛,瞳孔像是入魔一樣的,呈現出一種魔魅的紫黑,猝不及防的向花頌看來。
“!”。
花頌被裡面的銳氣駭得倒退幾步。
他再一次走近,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窗沿。
男子依舊沉默的閉著眼睛,彷彿剛才的睜眼是錯覺一般。五顏六色,千姿百態,起碼有幾百種不同種類的蛇快速的爬進,像是有什麼極致的美味在前方吸引一般,迫不及待的爬進木桶中。
蛇一入桶,桶中本來翻滾的血水更加沸騰,將爬進去的蛇捲進水中,不多一會兒,血水開始發生變化,噗嗤噗嗤的聲音響起,顏色加深。
與此同時,男子的神色驟變,似是難以忍受的悶吼出聲,渾身肌肉繃成一張快斷的弦。
無數的蛇飛蛾撲火般的持續進入水中,一入桶就融化成了血水,桶中的血水越來越多,顏色愈發濃稠烏黑。
痛楚已無法忍受,男子開始強烈掙扎起來,血水中的精血一絲絲的鑽進他的血肉中,他的肌肉開始碎裂,火辣的血水密不可分的將他包圍,已然分不清彼此。
花頌倒抽一口涼氣。
在他的眼中,只看見看見鋪天蓋地的蛇湧入血水中,然後被融化,到了最後,血水烏黑到發紫,粘稠得將男子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最後成了一個繭。
一聲尖銳如夜梟的笑聲突然而至,灰髮布衣的“毒醫”邪仙憑空出現在紫繭旁,頗為滿意的打量了院中的成果,一手提著繭消失在院中。
花頌一陣心悸,再看那座小院時,只覺得一股陰冷之氣盤旋。
他心臟砰砰的跳動,站在視窗良久,任清風吹拂面容。
——
“邪仙這人性情乖戾,性格捉摸不定,您可別對那座小院抱太大的好奇心才好。”
花頌回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兩位侍女站在了他的身後,神情有些慼慼然。
他轉身走向書案,摸了摸嗓子,清咳了一下。
兩個侍女跟在他的身後,繼續道: “您別看那座小院什麼都能夠一目瞭然,完全不介意別人的窺視。實際上,這正是邪仙的惡趣味,他就喜歡看著別人萬分好奇,卻什麼也不敢動的模樣。”
紫心接過嘴: “您現在看見的場景雖然殘忍,但不甚吸引人的注意。要在以前,經常實驗丹藥,引得無數修士爭搶,那才叫恐怖呢。”
紫蘭: “說得是。他一直對我們樓裡的優秀的爐鼎眼饞,恨不得掠幾個去實驗實驗,可惜,咱們樓裡也對特殊爐鼎萬分珍惜,怎麼會忍痛割讓一個與他,但礙於他的面子,樓裡還是送了幾個下品爐鼎去。”
紫心搶過話頭,“正是。少爺,您可別讓他注意到您,在樓裡他拿您沒辦法,可出了樓,他可就肆無忌憚了。”
她們雖不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是何等資質,但想來也知道,能分給魁主之一的南楓公子,其人的資質能差到哪裡去。
花頌坐在書桌後的木椅上,被她們說得心亂,手中的書卷都無心翻開。
他猶疑著問道: “他那麼囂張,難道樓裡的爐鼎都不敢出樓?”
紫心拍了拍心口,“很少會有爐鼎單獨出樓的。雖說出樓會有樓裡的護衛保護,但這些個護衛的修為算不上高強,只有地位高的爐鼎才有資格享受元嬰以上修士保護的權利……”
“這片區域無人管轄,各自顧好自己一方,因此魚龍混雜,十分的混亂,歡樂樓至今而來消失了不知多少爐鼎……”
“邪仙聽說已是元嬰中期的修士,再加上一身深不可測的毒術,沒人敢靠近他毒物遍地的院子,更有修士想要求得一些珍貴丹藥,為他賣命…”
“他如果對一個人關注,那就非要得到他不可,您還是要多多注意才好。”
邪仙也不是就那麼張狂到連歡樂樓優質的爐鼎都敢隨意抓,但要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終究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