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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俄羅斯套娃似的,一個個套了進去,開始發呆。
“吹掉吹掉,就是你這種人啦,不懂得環保,喂!知不知道做一個盒子很浪費樹木的啊,又要砍又要壓的,送進機器裡面很痛的,你說丟掉就丟掉,有沒有想過盒子的感受啊?”
“盒子啊,你明明吃了那麼多東西進去,為什麼不見得長胖?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啦,不用想著去減肥。”
我拿著盒子,往校園的最角落走去,每走過一盞路燈,就熄滅一盞路燈,我轉過頭去,其實星星的光還是有夠亮的,因為我正看見肖歡正朝著我揮手,說再見。
有沒有那麼一個人,看你喜歡看的電影,讀你看過的書,模仿過你的筆跡,另一個欠你的,他一一來還清。
即使到最後不能成為你喜歡的人,他依舊像天上的孤星,照亮你揮手說再見的模樣。
年少的喜歡,我總以為像電影演的那樣輕盈,滿懷心事不能說,一說就感動全場。
其實歲月如此沉重,喜歡也如此沉重,說任何的好或者不好,是或者不是,都只能是個錯誤。
所以,逃避或者是面對,都等同於另一種變相的回答。
二〇一三年的情人節,許傑天將時間拆了一半,再拆一半,再再拆一半……
天色告訴他,要等的人,應該不會來了。
誰都沒那個本事,將一輩子賭上一段感情,用一段感情衡量一輩子,但他想試試。
他想陪一個人,從總角垂髫到鬢霜白髮,從言笑晏晏到風前殘燭,誰知道他會在中途出局。
周圍的草叢長得很茂盛,身後那堵廢牆被他刷得很漂亮,上面‘高一一班’四個大字很醒目,廢牆亮起的彩燈泡照見餘下如螞蟻般的字。
那麼浪漫的場景,可惜肖歡看不見。
好像從肖歡在申請單落下她自己的名字開始,我就已經看見了大結局,至於劇情的走向,應該需要炮灰來鋪墊一下。
他甘願做那個炮灰,而我,在推波助瀾。
我走過去,不知道他需不需要安慰,只得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挪個位置,讓我坐一下。
許傑天抬起頭,越過我,看向身後,然後收回眼神,語氣變得有點病殃殃,“東西呢?”
我掏出盒子給他,兜兜轉轉的一天,還是物歸原主,回到他的手掌心,“歡歡讓我告訴你,別等了,她不會來了。”
“哦。”許傑天應了一聲。
我跟許傑天並肩的坐在樹下,看著廢棄的牆壁,一閃閃的光,撲朔迷離中倒映著我們年輕稚嫩的臉孔。
也許泰仁斌說得對,這些都是在浪費青春,虛度美好的年華,做一些很蠢的事,得到一個無疾而終的結果。
做這些幹什麼呢,沒有以後,也不會在一起。
許傑天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罐啤酒,遞到我的手上,讓我陪他喝酒解悶,一口啤酒下肚,喉嚨辛辣如火。
我將周圍的草叢扒個乾淨,在恍然中明白,我跟許傑天都是難兄難弟,還在更上一層樓,而肖歡,早已扶搖直上八萬裡,高處不勝寒。
從來都不是一個頻道的人,現在才知道,已經太晚了。
一罐啤酒喝完,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許傑天說他要回去。
我說我也是,你先走,我呆會就走。
那堵廢棄的牆被許傑天粉刷得很乾淨,高一一班這幾個字他寫得很明目張膽,反倒其他的字,跟螞蟻一樣大。
角落手繪的一男一女背影圖很夢幻,旁邊畫出一盞街燈,燈泡閃著小彩燈的光。
還有簡單的木屋,柵欄,小道,轉一轉,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伸出手,掌心躺著一把鑰匙,最後的盒子裡是沒有地址,而是鑰匙。
想了想,還是不能物歸原主,作為一個旁觀者,我希望他們的事,能完美落幕。
不管是出於一個朋友的好心還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動手拆掉廢棄牆的佈景,小彩燈一摘,四周陷入黑暗。
我原路返回,將草叢踐踏得凌亂,不知道誰躲在那裡,捂眼偷偷的落淚。
其實掉眼淚並不能說明什麼,人都是感性動物,昨天她可以為一場電影掉眼淚,今天也可以為情人節禮物掉眼淚,明天她也可以為別的掉眼淚。
月亮慘淡,隨風不歇,草尖沾著冰清的霜露撫過我的褲腳,我頓在那裡,沒了動作。
要不要上前安慰一下肖歡?
遞張紙巾,借個肩膀,再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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