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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那些親人們,不知此生是否還有緣再見?想到父母好友,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他苦笑一聲,死裡逃生已屬不易,哪還敢奢求更多。事已至此,不管面對的是什麼,唯有倍加珍惜地好好活下去才是正途。他伸手拉過放在床頭的雙肩包,拉開拉鍊翻看著自己的家當。
筆記本,手機,資料線,充電寶,幾根火腿腸,一本中英對照泰戈爾詩選,望遠鏡,手錶,玻璃杯,紙巾,雨傘,錢包……
左看右看,似乎都賣不上價錢?溫若飛苦笑,他連剛才那個大夫的治療費都付不起,又該怎麼安身立命?他抓著自己一頭短髮,本科學的機械工程,現在能幹毛!要不要去找個算賬之類的工作?溫若飛心中滄海橫流天翻地覆,別人穿越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輪到自己就剩錢包裡的身份證!
正在糾結,小破門一開,大叔端著一碗粥進來:“客人,可要用晚飯?”溫若飛一愣,吞了吞口水:“不、不用了。”再吃您的真的要賣腎了,不對要賣腎這裡也沒人收啊!
大叔笑道:“不吃怎麼行?”說罷把碗放到床頭。噴香的米粥,還有看著清新可口的小蔥拌豆腐。溫若飛沉痛地拒絕:“大夫,其實我付不起診金。”
大夫愣了愣,隨即笑道:“那也無妨。客人本也沒費我多少藥材,只不過把你帶回來了而已。”
溫若飛頓時熱淚盈眶:果然醫者仁心!“大夫,真的謝謝您。”溫若飛跳下床,就是一個九十度大躬。
“……不必,醫者本分。”大夫把他按回床上:“客人是遭遇了何事?竟會昏倒在路旁,連外衣都沒了。”
溫若飛臉上一熱,自己來時穿的短袖衫和短褲在他們看來應該就跟內衣差不多,一頭短毛別提多奇怪了,難為大夫還敢把他撿回家。
他用最快的腦速編了一個故事,自稱是出門遊歷,不幸遭遇火災燒了頭髮於是剃成現在的短毛,走到附近又遭遇了劫匪,被搶去了身上衣服財物,好不容易逃出來只帶出了一個雙肩包,最後體力不支就暈在路邊了。
大夫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最後長嘆一聲紅了眼眶:“年紀輕輕在外闖蕩不易啊……我的兒子就是出門採買藥材,在路上沒了……他生得特別像你……”溫若飛慌了神兒:“大夫,大叔你不要傷心啊,那個人死不能復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還年輕,再生一個一樣孝順你啊……”
大夫揉眼睛:“抱歉,失禮了……拙荊在孩子去了以後,受不住打擊也跟著走了,這些年就剩我孤零零在這村裡做郎中。”
溫若飛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沒了老婆兒子的善良中年大叔,好可憐……
“不說這些了。在下姓丁名一,還沒問年輕人你的名姓?”
“我叫溫若飛,杜若的若,飛翔的飛。”
“若飛……好名字。你的父母想必希望你活潑開朗,若飛若揚。”丁大夫道。溫若飛低下頭:“我的爹孃不在這世上了。”丁大夫一愣,隨即又抹起了眼睛:“苦命孩子。難怪年紀輕輕就離家闖蕩,父母在不遠游,想不到,唉。”
“大叔,不要難過了。”溫若飛拍拍他:“我已經二十二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爹媽一定不希望我老是因為他們哭,您的夫人和兒子也肯定不想看見您傷心。”
丁大夫也沒有太失態,稍微緩一緩也就過來了,看看粥要涼了,連忙招呼溫若飛吃飯。經過一番交流,溫若飛覺得兩個人之間距離也沒那麼遠了,正好也餓了,就不客氣地把粥喝光了。
喝完粥,他把心裡的盤算告訴了丁大夫:“大叔,您可不可以帶我去一趟城裡?我想找個工作,先掙點銀子。”至於什麼工作都不打緊,反正也找不到對口的工作。
丁大夫猶豫了一會兒:“若飛,其實,我身邊還缺一個學徒。”
溫若飛睜大眼睛。
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平日裡幫我整理藥材,搗搗藥之類的,活兒有些多,要學的東西也不少……周圍村子裡的娃娃認字不多,說到要背醫書之類都學不下來。你如果願意,可以先跟著我。工錢雖然不多,但是可以包吃住……”
“我做我做!”溫若飛眼淚都快下來了,包吃包住,這就夠了啊!學什麼都不要緊,他會好好學的!他之前迷過一段時間香港武俠片,繁體字大略都認得,不會太受罪,更何況丁大夫這麼善良,一定不會對他不好的!
丁大夫看著眼睛閃閃亮的溫若飛,一瞬間覺得看到了隔壁老王家看門的二黃,還是看見主人來餵食時候的狀態。
“我會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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