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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從陽昊懷中坐起身,倒也沒把圍在腰間的手臂拿開,只隨口問他:“今兒找我光為品茶?沒有別的事麼?”
陽昊拿手指在他面上輕輕划動:“是為你的親事。”說著喚進何平:“把昨兒那個藍封拿來。”賈琮虛齡十七,已至適婚之年,陽昊不打算讓賈家人挑選他的岳家,天曉得會遇到什麼極品。
而且,如今朝中也已經有幾位大人在注意他。向來嫁女嫁低,賈琮少年進士,官品不高卻前程可期,且容貌端正性情溫和,雖是庶子,但日後自要分出來單立門戶,媳婦不必在婆婆跟前立規矩,可不正是一等一的女婿人選。
陽昊打算讓賈琮自己挑一家,就把賜婚的風聲透出去,本來這事兒賈琮入值之後就可操持起來,偏又逢國喪,便向後推了一年。
何平送上一個藍色封套,陽昊從中抽出幾張紙:“這裡面選了四戶人家,都是家底殷實、門風中平本分的,姑娘生得也不錯,你自己瞧瞧,挑個得眼緣的。”
賈琮倒沒奇怪陽昊突然跟他提這個,卻不接陽昊手裡的東西:“幾家都是做官的?”
陽昊點頭:“不過五、六品。”且都是翰林院、太常寺之類並無實權的官職。
賈琮微微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還是別,我不想再多一堆親戚出來。”既為夫妻,便要互結因果,原身的責任他只能勉為其難,旁的就算了,他無心應付。
“這樣,你找暗影問問,就莞爾那樣的,有沒有人願意。”莞爾其實隱藏得很好,卻躲不過神識探查。
陽昊眼神霍地一閃,不由轉頭去看賈琮的臉色,卻見小傢伙半閉著眼,一副懶洋洋地模樣。他比誰都清楚賈琮怕麻煩到什麼程度,想起衍波二人他也並不忌諱,身邊總會帶上一個,方定下心來,笑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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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林黛玉已經在林家老宅住了三個月,法事業已做完,她給自己定下功課,每日為父母抄經祈福。
這日一早起來,略用了些粥點,就焚起一爐檀香,在案前落座。
才寫了大半頁紙,書房簾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黛玉煙眉微蹙,一旁侍立的紫鵑忙快步走出,隱約有細碎的話音掠過,不多時來人退去,紫鵑便回身進來,照舊屏聲靜氣地立在案邊。
候黛玉一篇寫完,輕輕放了筆,紫鵑服侍著淨手整衣畢,方稟道:“寶二爺琮二爺來瞧姑娘,在外書房坐著呢。”
黛玉垂頭不語。她其實早就不怪寶玉了——那人什麼脾性,自己還不知道麼?
只是心頭一股鬱氣總是縈繞不去,每每不由自主地想著一個藕官便已如此,若有顏色更好、更會討喜的丫頭來了,他會如何?這些天一念及此,便黯然神傷: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往日那些投緣,那些無須言語便可意會的相契,都哪裡去了?
他,果真能陪著自己一輩子麼?
黛玉不敢再往下想,似乎自己又回到清明那一天,滿腔的憤懣、痛苦,還有隨之而來的無助讓她的心頭陣陣緊縮。
賈寶玉自上回被林黛玉冷冷淡淡打發出來,心下好生不甘,想再去俯就,又有些氣怯,便將主意打到賈琮頭上,磨著賈琮,要他陪自己去瞧黛玉。
賈琮實在不想再搭理他,奈何這人低聲下氣的本事一流,被纏得又好氣又好笑,只得隨口應了,二人同往林宅。
等了約頓飯時分,黛玉才出來了。原本寶玉想直接進裡面去的,賈琮皺眉道:“這裡到底不是咱們自己家,大面上的禮數總要講的——寶二哥去王子騰大人府上,王家姑娘是怎麼招待你的?”
寶玉想了想:好象王家的表妹從來也沒單獨招待過自己,都是舅媽出面的,表妹只是出來跟自己見個禮,有時連面也不見。不過王家表妹相處不多,其實生疏得很,跟林妹妹如何比得?
春纖捧了茶來,見寶玉滿臉不耐,早知這位爺什麼樣人,忙上前請安,笑靨如花,寶玉立時沒了脾氣。
好容易見黛玉出來,卻不象往常兩人挨在一處,而是分了賓主落座。等黛玉落落大方地問候了老太太並大舅舅、二舅母等人,賈琮也答得彬彬有禮,寶玉在旁早急得火燒火燎,如貓抓的一般,忍不住道:“林妹妹,你一人在此,豈不寂寞?還是回園子裡去罷!”
賈琮險些沒翻白眼:你要不會說話就乾脆不要說!
黛玉垂眸,淡淡道:“也沒甚麼不好——有道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便骨肉至親,也未必能長長久久總在一處。”
寶玉立時呆了,看著那張萬分熟悉的容顏,卻覺得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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