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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等語。
老父殷切至此,寶玉也只得捏著鼻子勉強用功,然而天性如此,每每讀到不耐煩了,便想:‘若能同著林妹妹把臂花間,悠遊林下,該是何等賞心樂事。’
這日將預定的功課做完,惦著蘇州不知可有訊息傳回,便來鳳姐處探問。
賈璉被弟弟攪了好事,一時又好氣又是無奈,見鳳姐兒鬢髮微松,衣衫半亂,忙向外道:“叫寶兄弟外頭略坐坐。”說著自己掀簾出去。
隨意談笑幾句,鳳姐兒也出來了,寶玉眼一亮,期期艾艾說了來意,鳳姐兒聽得雙眉輕挑,勾魂眼似笑非笑地瞅著寶玉,看得寶玉只覺渾身上下皆不自在,面上也漸漸泛了紅,方慢悠悠地道:“林家在蘇州少說也有幾代人了,便沒親戚,世交總有的。林氏祖產祖塋雖有妥當家人看守,少不得也要這些人照應一二,林妹妹既回去,總要一一登門拜見,方不為失禮,怕還有日子等呢。”
見寶玉一臉失望,鳳姐兒心頭晃過賈母和王夫人的影子,也不禁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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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壓根沒把王夫人的算計當回事,卻不礙著有人報給陽昊知道。於是乎本來就在心裡積了不少火氣的皇帝,立時就怒了。
小傢伙苦了十來年,也就這二三年才過得寬泛些,王氏從大房前頭正室死後一直掌家,明的暗的也不知撈了多少,怎麼就盯著賈琮手裡那點子東西不放!
不過眼下卻不是發作的時候,轉眼間五月即至,等賈琮成了親離了榮府,再去理會不遲。
賈琮成親,迎春本想幫著打點,只她如今有孕在身,刑夫人鳳姐兒都出言勸阻,迎春只得聽從,精心備了一份賀禮,黛玉也專門派家人回來,送了一對描金粉彩鴛鴦瓶,一件‘蓮開並蒂’雙面繡屏風並緙絲、木雕之屬。
賈琮之妻紀瑤,其實是陽昊親自點選的暗衛,原是為了皇帝出巡時隨身護衛用的,生得清麗脫俗,琴棋書畫、刺繡詩檔案件拿得出來,便大家閨秀也不遑多讓。若是不知底裡,誰也不會想到這舉止嫻雅的絕色佳人,竟是個飛針之下奪魂取命的武功高手。
原本按陽昊的意思,是要給賈琮正兒八經娶一房妻室,紀氏不管是當丫頭還是姨娘,只要守在他身邊就成,無奈賈琮人懶成性,直接把個皇家暗衛拿轎子抬進了門。
拜過堂揭了蓋頭,賈琮又到外頭敬了一大圈酒,好在陽越等人礙於身份不能親至,來的也就是些親戚,並孟少文、彭輝一干友人,也沒人會灌他酒。
在新婚夫婦眼裡這樁婚事純屬走過場,賈琮對過些日子便能搬家頗為期待,紀瑤那就是出任務來的,二人互不干涉,相處倒也平和,每日晨昏定省做足了規矩,賈琮還畫了一疊子圖樣交給單大良,找高手匠人給紀瑤打了一套頭面,看在眾人眼裡,那就是不折不扣一對恩愛小夫妻。
成親半月之後,賈政回京,賈琮少不得也要去露個面。接風宴後,賈政將他招到書房落座,問起他殿試和任職的情形,滿臉帶笑。
賈琮心下明白,暗歎可憐天下父母心。賈政外任數載,一進家門就找他說話,還不是念著兒子日後前程。可惜寶玉註定是扶不起來的,若是賈政能把心思分給賈環一些,或許還有點盼頭。
果然,等寶玉賈環賈蘭皆來請安,賈政便吩咐將功課取來檢視,一面擬了幾個題目,命他幾個各自做去。
又向賈琮道:“寶玉年已十八,正該向學之時。我有意讓他下場試上一試,侄兒歷經科場,且瞧瞧火候如何。”
賈琮只得應了,他寫文章的本事只怕還不如賈寶玉,問題是他自己知道,旁人不知道啊,怎麼說也進了二榜不是!
好在恩科那年陽昊找了許多範文給他,再加上當差以來僻處懋勤殿,目之所及盡出於大家之手,看得多了總算有點眼力,寫是寫不出來的,點評一二倒還能糊弄過去。
賈政到京後十餘日,林黛玉也從蘇州回來。因是先有家人送信,故賈母早早命人去碼頭迎候,接了黛玉回府。
這邊寶玉喜得連賈政都不怕了,一溜煙衝到賈母處,扭股糖似地纏了頓飯時分,好容易磨得賈母點了頭,帶著人走這一趟,只盼能早一刻見著黛玉也好。
賈琮下值回來,黛玉已換下行裝,重新梳洗過了,因是來見賈母,特選了鮮豔些的裝扮,一頭烏雲梳成偏髻,只用根鏤雕白玉水仙簪挽著,那簪子做得玲瓏奇巧,有些地方竟細如髮絲,且不論質地絕佳,這刀工就是極難得的,耳朵上墜著一雙小小白玉魚,紅寶石嵌睛,月色底子織金團花襖,撒著水紅羅裙,再配上大紅織錦披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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