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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落肚,賈琮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渾,不敢再喝,只揀了喜歡的菜色細嚼慢嚥。何順帶著衍波澄心守在外邊,一盤菜吃過幾筷,便撤下去再換一盤新的。
陽昊見他面上暈紅,也就沒再勸酒,從袖中掏出一塊玉放到他手裡:“這是藍田所出暖玉,如今也難得見著了。冬日暖身,倒是你考試的時候用得著。”這玉不過雞蛋大小,泛著柔和的乳白色光暈,觸手生溫。上穿絲絛,大紅珊瑚珠結著流蘇穗子。
賈琮咋舌,這人還真是夠膽,仗著跟皇帝關係好,一點顧忌也沒:“這是皇上給你的吧,明黃的,我帶著合適麼?”
陽昊微微一笑:“朕說合適,便合適。”
有些迷惑地瞧著陽昊,男人向後斜靠在石青鎖子錦大倚枕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水月蓮花鏨金琉璃盞,神情中透著種淡淡的慵懶。
賈琮剛說了句“好大的口氣……”猛可裡一個激靈:“等等!朕?你說——朕?”才喝下去的酒全成了冷汗又冒了出來:“那個,我聽錯了對不對?”
陽昊輕輕挑了下眉:“你說呢?”
他無意再遮掩下去。恩科定於十二月初一,明年三月初一便會舉行殿試,按例他是要親臨考場的,與其等到那時賈琮乍一照面之下舉止失當,還是現在他自行說開為好。
暗地裡也有些期待賈琮的反應,王爺你不怕,皇帝呢?
看著賈琮一張臉越來越苦,活似吃了半斤黃連似的表情,不由得怒氣橫生:“朕以一國之君,容得你把手迭足,交歡盡意,也不曾要你入宮侍奉,怎麼,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
“很麻煩哎……”好半晌,賈琮才哭喪著臉,吐出這麼一句。
氣極反笑,陽昊發現自己跟這小混蛋在一起總是端不起來:“麻煩?朕哪裡麻煩了,你倒是說說!”說不出來,瞧朕怎麼收拾你!
“皇帝就是個大麻煩。”賈琮咕噥著,見陽昊微微眯了眼,忙不迭露出個狗腿式的表情:“那個,我瞎說的哈。”
有些鬱悶地抓起杯子倒滿,慢慢一口口啜著。難怪陽昊總帶著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明明陽越是叔叔,卻好似在他面前矮了一頭。
可問題是,他實在不想跟個皇帝攪在一起啊啊啊!賈琮在心裡哀嚎:我這是得罪哪路大神了我?
本來跟著師父師叔好好的,每天練練功,閒來刻刻石頭上上網好不自在。誰知道師叔會把雷火瓶放到古玩架子上呢?誰知道那雷火瓶偏巧就是剛剛收滿的呢?
剛來時,他當真是心存感激的,不必重修就又有了一具身體,省卻上百年的功夫和無數靈藥。
平行世界也沒什麼不好,靈氣充沛,比起原來一天能當五天用。從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他給自己的最終目標就是早日修成金丹進入地仙界,然後重返師門。
因為有這樣的計劃,所以他在賈家的心態很有些矛盾,一面是生怕干涉紅樓人物的命運引來天罰,一面又須在既定的結局到來之前保下原身的家人以償還因果。
仔細想想,因自己而改變的怕還不止迎春司棋等人,便宜老爹、哥哥、小侄女、賈瑞、賈環……
這幾天賈琮一直在惴惴不安,倒象是入獄還沒宣判的犯人。所以那次遇上寶玉,才會按捺不住地說了些原本懶得說的話。
陽昊的身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下意識地反應就是:麻煩大了!
到目前為止,他給陽昊出的主意無外乎就是能多賺些錢,但是陽昊明擺著是一定會把他圈在身邊的,如果真是個王爺還好,反正他就是宅屬性的,到哪也能過得滋潤,哪想竟然會是當今皇帝!
賈琮心中暗暗叫苦,雖說這個世界的歷史跟原本的世界並不相同,但一些大事是必定躲不過的。之前一直下意識地在迴避這個問題,但現在,他面對的是國家最高決策者,他有機會改變歷史!
問題是天道會放任他這樣做嗎?歷史的慣性不是他一個剛築基的小修真能擋得住的,螳螂擋車唯一的結果就是被碾壓成泥。
他無意介入政治,一方面是因為懼怕天道的懲罰,另一方面是自己畢竟來自後世,一些對他來說很尋常的想法,對這個時代來說就是過於標新立異,而這些想法一旦影響到陽昊,最終的結果實在難以想象。
就算能躲過百年國恥,萬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場更大的劫難,他該如何自處?
陽昊一直注意著賈琮,見他一臉心事重重,氣惱中又有些不解:遭際天子,是何等美事,你小子這是什麼臉?
“想什麼呢?”
賈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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