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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土層,這裡是很安全的。
這一場轟炸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他們三個聽得心驚膽戰,簡單地數了一下,那架飛機總共投放了二十多枚炸彈。
他們剛才見識了第一枚炸彈的威力,只一顆就足以把半個城市炸成渣。而二十多枚炸彈一股腦投放下來,絕對是把整座城市炸成粉末的節奏。
三個人依偎在一起,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里,漸漸睡了過去。
☆、危急關頭
下水道里又臭又黑,不辨晝夜。三人約摸睡了四五個小時,就被臭醒了。
地表一片寧靜,想來轟炸已經結束了。林鐵衣手足並用,沿著井壁爬上去,腿腳蹬在井壁上的鐵環上,咬緊牙關,雙手用力頂在水泥板上,低吼一聲,手臂繃直,臉頰通紅,脖頸處露出了青筋。
幾秒鐘之後,他鬆了手,大口大口地喘氣,灑落下一串汗珠。
無憂和無心仰著臉,因為光線黑暗,看不清上面的狀況。因見井口遲遲不露出光線,不由得擔憂地詢問林鐵衣:“推不開嗎?”“要不要下來歇一下。”
林鐵衣歇了一會兒,又再次用力,這一回幾乎把腦血管都炸裂掉,但上面的水泥板紋絲不動,並不搭理他。
林鐵衣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兩次之後,他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結果。窨井上面絕對不只是一塊水泥板那麼簡單。也許整棟樓倒塌下來的時候,剛好砸在了這口井上面。
無論如何,他們是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的。
林鐵衣鎮定了一下心神,雖然內心慌亂,臉上卻沒有太焦急。他輕快地從井壁上跳下來,拍拍手上的泥土,語氣平靜地說:“這個窨井被壓住了,我們找別的出口。”
因為他的神情是如此地鎮定,所以兩個少年並沒有太驚慌,只嘟囔了兩句肚子餓走不動之類的,就乖乖牽著林鐵衣的衣角,沿著下水道的溝渠慢慢往前面走。
下水道里應該是有通風的小孔的,不過這座城市的地下排水設施錯綜複雜,比地面的道路還要繁瑣一萬倍,加上四周黑漆漆的不辨方向。三個人氣喘吁吁地走了半日。林鐵衣和無憂還勉強支撐著,無心已經開始抽抽搭搭地抹眼淚了。
“我的腳好疼。”無心嘟囔道:“無憂……”他又扯了扯林鐵衣的衣角:“我們停一會兒吧?”
林鐵衣一直在根據自己的腳步測算行程,已經沿著一個方向走了四公里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他們竟沒有遇到一個出口,這不是一個好預兆。
林鐵衣捉著無憂和無心的手,靠牆坐下,用鎮定的語氣說:“不著急啊,咱們能出去的,先坐我身邊歇一會兒。”
無心這會兒也不再忌諱什麼,很無助地依偎在林鐵衣的胳膊上。無憂則始終是一言不發,他犯了低血糖,早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幸而如此黑暗的環境是不需要視力的。他要節省力氣,他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種地方。
林鐵衣摸了摸兩人的臉蛋,觸手一片冰涼。
他自己一個人是有能力走出這座底下迷宮的,他的身體強壯得很牛似的,以前在監獄裡經常被關禁閉,三天不吃飯照樣能把強壯的室友打趴下。
但是帶著這兩個人,他會被拖累死的。
停了一會兒,林鐵衣強行把兩人拽起來,他這會兒連訓斥的聲音也省了,直接拖著兩人的手往前走。
前方的道路錯綜複雜,林鐵衣每走到一個岔路口,都要用石子在牆壁上劃一個十字,以確保自己不會走重複的道路。
他們沒有帶任何計算時間的東西,混混沌沌地在下水道里尋找出口,是一件很讓人絕望的事情,因為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們倒下去就再也起不起來了。
無心一開始還有力氣抱怨腿疼肚子餓,後來就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喘息,再也說不出話了。
黑暗的地下空間裡,只剩下拖拖踏踏的腳步聲和沉悶的呼吸聲,他們像是木偶似的,麻木的邁步前進,大腦大部分時間是迷糊的,偶爾清醒一會兒,握緊手中的衣角,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於是繼續往前邁步。
林鐵衣一直將手放在牆壁上,手指像導盲犬似的,指引前面的道路。他簡略推算了一下,三個人在下水道里走了一天了。即使一開始沒有目標,一直沿著某個方向走,也總會遇到出口的。
林鐵衣把手指放在嘴裡,嘴裡乾燥得要冒火,好容易塗了一點唾沫,他舉起手指,感受到來自遠方微弱的氣流。但這些還不夠。他不太能確氣流的方向,不敢貿然前進,唯恐亂了方向。林鐵衣放慢了腳步,慢慢在牆上摸索,同時在心裡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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