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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萬劫抬腿踹了他一腳,程靈笑著跳開,拉開車門鑽進去,又降低了車窗對無憂擺手微笑:“回去吧,無憂小同學。”
無憂站在夜風裡,望著陸萬劫,欲言又止。陸萬劫拉開了車門,臨進去之前,又看了一眼無憂,輕聲說:“回去吧。”
無憂慢慢地走上去,將手裡的錢包還給他,輕聲說:“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陸萬劫眉毛一挑,有點不高興:“又怎麼了?”
無憂垂下眼瞼,看了一眼駕駛位置上悠哉悠哉地程靈,賭氣道:“就是不要了。”
陸萬劫直接把錢包收回去,坐回車裡,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開口道:“開車!”
程靈吐了吐舌頭,緩緩地打著方向盤離開。那邊的門衛及時開啟了大門,汽車剛離開,大門又緊緊地合上,唯恐有活屍趁機闖進來。
☆、一把尖刀
第二天天矇矇亮時,樓下就傳來嘹亮的哨音,無憂和無心有點鬧不清楚狀況,茫茫然地睜開了眼睛,就聽見樓道里咚咚咚地腳步聲,跟打仗似的。無憂先清醒過來,掀開棉被跳到地上,抓起襯衫就往身上套,同時對無心喊:“快起床,今天要去工作。”
無心懵懵懂懂地坐起來,撓了撓頭髮,慢吞吞地在床上摸索衣服。
待兩人都收拾停當衝出去後,見院子裡空蕩蕩的,大卡車早已經開走了,一旁的負責人見了他們倆,眉頭皺的老高,最後只嚴厲地說了一句:“下回不要遲到了。”攔住了旁邊一輛外出的麵包車,叮囑司機把他們送到施工現場。
無憂和無心坐在臭氣熏天的車裡,早晨的空氣冷冷的,他們倆吸了一肚子寒氣,感覺到了飢餓,無憂從口袋裡拿出餅乾,給無心分了一半,小聲說:“下回咱們起早一點,就能趕上吃早飯了。”
前排的司機不知為何發出了一聲冷笑。無憂聽得刺耳,感覺這聲笑必定有個緣故,於是和和氣氣地跟司機搭訕。略微聊了幾句,司機才說:“你們新來的不知道。蝴蝶園最近減縮了開支,早飯只有一鍋稀粥,就這個還有一堆人搶不著呢。”
無憂敏銳地問:“這是病人的伙食還是蝴蝶園裡所有人的伙食?”
司機自覺失言,緊閉了嘴唇不再說話了。
路上還可以看到零星的幾具活屍,慢悠悠地在街上回蕩,徒勞地追逐著疾馳的汽車。無心趴在視窗,把那些活屍當做風景來欣賞。無憂卻微微皺起眉頭,為兩人的未來擔憂。
到了施工現場,兩少年看到了高聳入雲的建築大樓,以及旁邊一堆水泥和鋼筋,他倆看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後來負責人走過來,見他倆弱不禁風的不像是能下苦力地人,於是安排他倆去搬運沙子。
兩人和另外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一起推一輛運沙車,雖然工作效率低,但是幸好負責人並不催促。只不叫他們停下來。
到這種時候無憂心裡已經很憤怒了,他想不出為什麼要安排他們做這種毫無技術可言的體力活。他是讀法律的碩士,旁邊的無心又是一位少年天才,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無憂罵提出這種餿主意的人是白痴,旁邊戴眼鏡的男人微微搖頭,用一種看孩子的目光看著無憂和無心,輕聲說:“你們還不瞭解現在這個世界的規律啊。”
他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用鐵鍁鏟沙子,放低了聲音說:“現在是亂世,憑你是什麼企業高管、大學教授那都不管用,誰有槍,誰的拳頭硬,那才有資格說話。你看看咱們周圍的人,哪一個不是弱的跟雞仔似的?那些身強體壯的男人早就加入軍隊了。”
放眼望去,周圍這些做苦力的人的確是身形瘦弱,面黃肌瘦。
無憂和無心沒再說什麼,只好低頭幹活。中午有人來送飯,也無非是米飯青菜豆腐之類的素食。大家心裡不滿,感覺和之前想象的落差太大了。本以為是一個輻射病人的療養院,誰知竟是做苦力的集中營。
負責人的態度不像前兩天那樣滿面春風,而是冷冷靜靜地說:“諸位不想做,隨時可以走人,我不勉強。”
幾個說話聲音高的人當即放下了飯碗,邁開大步離開。負責人別轉過臉,不去看他們,對其餘的人說:“吃過飯休息半個小時,下午一點開始工作,傍晚七點準時收工。”
無憂見離開的那幾個人身形略微強壯一點,想必是仗著自己的力量,可以在野外生存的。而餘下的這些人則是真真正正地弱雞。他沒有本事可以獨自去外面生活,也只好安守本分地留在這裡。
下午七點多大卡車準時開過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