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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些人緊緊地盯著洞口,打算一有動靜,就衝進去。但是十幾分鍾過去後,裡面的人遲遲不見出來,陸萬劫正在疑惑時,那些偵查員們陸續從裡面出來,滿臉失望,說道:“他們都走了。”
陸萬劫比他們還要失望,低頭想了想,又問:“什麼人都沒有留下嗎?”
“就剩下一個半死的人,還在床上輸液呢!”其中一個人指著防空洞說:“我們問他,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萬劫覺得很疑惑,便抬腳進去。洞內光線並不黑暗,兩側都有高功率的探照燈,但是氣味並不好聞,充斥著汗臭味和食物腐壞的味道,想必那些人在這裡住的不怎麼樣。
最裡側是一個小房間,門洞很矮,陸萬劫彎腰進去,見裡面只有一張病床,以及一大堆藥物,一個高壯的偵察兵正從床上揪著一個很瘦弱的人,強行拽到地上。那人穿著病號服,赤著腳,身體瘦得很嚇人,手臂上還連著輸液管,拖拽之下,架子上的藥瓶啪地掉在地上。
陸萬劫皺眉,正要說什麼。那跪趴在地上的病人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有些害疼似的發抖。
只這一下,陸萬劫全身都僵硬了,繼而又驚又喜,大步上前,跪在地上,將那人半抱起來,托起他的下巴仔細一看。
無憂雖然瘦得脫了形骸,但是一雙眼睛依舊明亮柔媚,這是不會認錯的。陸萬劫心裡又酸又疼,幾乎落淚,他用額頭抵著無憂的胸口,嘆息似的低語:“你這傢伙啊……我快被折磨死了……”
陸萬劫心情激盪,不能自已,但是畢竟還要顧忌周圍那麼多屬下,他將無憂從地上抱起來,又對眾人說,自己遇到了舊人,要他們在外面守候,不準旁人進來。
那幾個人原本還害怕陸長官要追究剛才打人的事情,如今見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也就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陸萬劫翻從醫藥箱裡翻找出亮晶晶的鑷子,抬起無憂乾巴巴的小手,將陷在裡面的針頭拔出來,然後往上面塗了一點酒精,又低下頭,“嘬”地親了一下,朝無憂微微一笑。
無憂容色倦怠,整個身體縮排枕頭裡,微微垂下眼皮。
陸萬劫半跪在床上,撩起他的劉海,在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像蓋章似的,將他全身各處都吻了個遍。
無憂只是低頭不語,陸萬劫就有些疑惑和失望,賠笑道:“憂,你不高興見到我嗎?”心裡卻突突狂跳,只是想:難道他不喜歡我了嗎?
無憂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我挺高興的。”
其實他早就知道陸萬劫要帶領部隊來,心裡有了預期,便不似陸萬劫這般乍然狂喜,況且他這段時間身體狀況很差,導致精神也很倦怠,縱然心裡高興地很,外面卻淡淡的。加上陸萬劫已經表現的如此熱情似火,自己只好矜持一些。
陸萬劫搖著他的肩膀,像個小男孩似的小聲嘟囔:“那你怎麼不親我呀。”
無憂低頭輕笑了一下,順勢躺在他胸口,陸萬劫一身戎裝,衣服上硬邦邦的,不是彈夾就是防彈衣。無憂的身體一路下滑,最後落在了他的腿上,幸好腿上還是柔軟溫暖的。
無憂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剛才是誰打我來著?”
陸萬劫低頭脫掉軍裝,卸掉防彈衣,只剩下一條軍綠色的背心,這才重新把無憂抱在了胸口,貼著耳朵問:“你想我了嗎?”
無憂繼續說:“我記得是那個留小鬍子的,你把我叫過來,我好好擺治他。”
陸萬劫氣得捂住他的嘴巴,又說:“不要提別人的事情,我們兩個月沒有見面了,好好說兩句親熱的話不行嗎?”
無憂瞪圓了眼睛,通情達理地說:“好啊。”又天真地問:“怎麼說啊?你先起個頭。”
陸萬劫犯難,抿著嘴巴想了一會兒,低下頭放緩了語氣,用耳語般的聲音說:“你有沒有很想我呀?是不是沒有我陪你,你就不想吃飯,晚上沒有我抱著,你也睡不下呀?”
無憂臉頰緋紅,因為陸萬劫說到了實情,他又羞又笑,把臉埋在陸萬劫的胸口,嘴硬道:“沒有那種事情,我過得挺快樂的。”
陸萬劫“哦”了一聲,停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那看來只有我會那樣想你了。”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那天,我看見爆炸現場那麼多屍體,以為你死了,我那時一點活著的念頭都沒有,就想著找到你的屍體,抱著你一起死。後來一直沒有找見,我心裡存了一點僥倖,覺得你大概還活在世間,也就是憑著這個念頭,我才撐到了現在。”
無憂怔怔地聽完這番話,漆黑的雙眸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