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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萬劫領著那幫男教員走過去,朝坐在地上的林鐵衣點點頭,和氣地問:“第一天住在這裡,還適應嗎?”
林鐵衣懶懶的笑了一下:“還行吧。”
陸萬劫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身旁的人低語幾句,那人領命,帶著那群小學生去禮堂了。小學生離開之後,陸萬劫變了臉色,冷淡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是亡命徒,一向撒野慣了,可是既然來到我的地盤,就要守規矩。不然全給我滾蛋。”
他冷冰冰地看了這群人一眼:“我給你們房間,給你們食物,這可不是白來的。我這裡不養閒人。洗衣服、打掃房間、修理房頂、疏通下水道、檢查燃氣管道、外出找獵物、取燃油,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你們不願意做,外面有成百上千的人哭喊著想進來做。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們願意走的就走,不願意走的,兩個小時內把任務完成,然後回大廳吃飯。”
幾十號人面面相覷,半晌低頭喊了一聲“陸哥。”然後各自散開去做事。唯有林鐵衣和那個小跟班還站著不動。
“等一下。”陸萬劫又叫住他們,開口問:“廚房的燃氣管道,是誰負責檢修的?”
停了一會兒,一個瘦仃仃的中年男人走出來,翻著白眼看了他一下,悶悶地說:“我。”
“燃氣管道本來是沒有問題的,怎麼被你檢修過後,牆壁上的管道裂了一道口子?”
“額……”男人支吾了一會兒,搖頭道:“不知道啊,”繼而又說:“可能是螺絲沒有擰緊。”他求救地看了一眼林鐵衣。
陸萬劫平靜地說:“廚房在二樓的拐角處,排氣扇又壞了,萬一燃氣洩露出來,遇到明火,不只廚房,整個樓層都會被炸飛。你明白嗎?”
男人聽不出陸萬劫語氣裡的喜怒,所以反覆地說:“我下次小心,絕不會再犯了。”
林鐵衣也忍住開口:“他都道歉了,就算了吧,多大點事嘛。”
“不算大事。可是上午幾百個小學生和老師在二樓的禮堂讀書。如果廚娘沒有事先警覺出來,這會兒我們就只能站在一堆廢墟旁邊,掩埋幾百具屍體了。”
他盯著那個男人:“洗衣服擦地板這種事情沒做好也就罷了,大不了重做。但是有些事情,沒有第二次機會。”
陸萬劫揪住男人的後衣領,按在地上,單腿抵住他的後背,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果斷抵在他的太陽穴上。轟地一聲槍響,子彈貫穿了他的腦袋,卡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停了幾秒鐘,周圍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教員們唬的魂不附體,躲避惡魔似的後退了幾步,離陸萬劫遠遠的,大口大口地喘氣。那些光頭們雖然勉強鎮定一些,但心裡也一陣陣發憷。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陸萬劫這麼一個挺溫和平靜的年輕人,會如此乾脆利落地把人殺掉。
陸萬劫直起身,沒事人似的把槍收回去,看了一眼眾人,平靜地說:“沒事了,都回去幹活吧。”
眾人諾諾散去。
陸萬劫看了一眼草地上趴伏著的屍體,鮮血汩汩地從頭部冒出來。他其實不喜歡這種感覺。從執行任務以來,他殺人無數,但目的都是為了自保或者救人。唯獨這一次,他殺人不是因為那人該死,而是要殺給活著的人看。
這一槍下去,他在這個群體裡算是建立了絕對的威信,但也意味著更多的疏離和厭惡。人類天生對屠殺同類的人懷有厭惡。
陸萬劫苦笑一聲,他並不想做什麼首領,也無意帶領這麼一大幫人出生入死。然而責任忽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不能推脫,只好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陸萬劫找了一個大的尼龍袋,當做裹屍袋,把屍體裝進去。然後他找了拖把和消毒水,清理這片土地。他無意間抬頭,看到了遠處的林無憂。
無憂呆呆地站在那裡,沒有表情,也不言語,神情有點困惑,也有一絲陌生。
陸萬劫收回了目光,心裡有一點點難過。
☆、沒完沒了
正午的陽光照在花園裡,碗口大的血色玫瑰散發著迷人腐爛的香味。不知名的蟲子順著枝幹爬到花瓣上,吸取花蕊裡的汁液。
林無憂一個人坐在乳白色的臺階上,他的後背在陽光的照射下,有點發癢,那兩處增生的東西被緊緊地裹在衣服裡,如今彷彿帶了一點生命似的,要掙脫出來。
他過的是有幾天沒明天的生活。院牆外面每天都會倒下幾十上百的屍體,下水道、小河溝裡到處佈滿著變異的寄生蟲。這一切比夢境還來得離奇荒誕。
這會兒大家吃過午飯,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