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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聲:“有人嗎?”
他一邊喊,一邊探頭進去,店鋪狹小擁擠,進門就是一個玻璃櫃臺,裡面擺放著螺絲刀、插排電線等東西。黑乎乎的牆上也掛滿了各種修理工具。
櫃檯後面有一張破爛的椅子。再往後是連線著裡屋的小門,門上掛著一張布簾子。
無憂兩手搭在櫃檯上,仰著臉在牆上搜尋老虎鉗。為了給自己壯膽,他自己嘀咕道:“無憂,不著急,不著急,慢慢找。”
他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密集而吵雜的聲音,像是什麼動物收到了指示,整齊一致地開始移動。
這聲音很輕,若是在正常年代,沒有人會在意。但是對於一個荒無人煙的鬼城來說,就太可怕了。
無憂下意識地轉身跑出去,林鐵衣還被困在車裡呢!
正在這時,櫃檯後面的布簾子被掀開,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他的臉頰泛黃,眼神渾濁,嘴唇四周的面板萎縮,肚子像一個裝滿了貨物的蛇皮袋子,高高地鼓起來。
無憂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動。他沒有貿然打招呼,想看看男人是不是正常人。
男人也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走到櫃檯前,肥胖手在櫃檯上摸索,最後手指觸到了一本破舊的記賬本。
他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抓起賬本,連同上面的塑膠圓珠筆,一股腦往嘴裡塞。
他張開嘴巴的時候,才顯露出恐怖,他的牙齒已經全部脫落,牙床上橫七豎八地全是豁口,圓珠筆插進了喉嚨裡,他渾身哆嗦著,發出咳咳的聲音,一隻手攥成拳頭,一拳一拳地打在筆帽上,想把這東西搗進肚子裡。
男人的瞳孔尚且有光,顯然還活著,只是不知道為何會遭此酷刑。他的鼻孔和耳朵裡不斷有透明的液體流出來,像是哭泣似的。
無憂不忍心再看,緩緩地倒退著離開。
就在他走動的一瞬間,那個男人渾身僵硬了一下,隨即循著聲音撲過來,嘴裡發出尖利的怪叫。
無憂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那個男人被櫃檯的隔板擋了一下,上半身栽倒在地上,兩條腿懸空掛在隔板上。他卻絲毫不怕疼,徒手拆掉了隔板,連撲帶爬地過來。
無憂不敢有絲毫猶豫,反身衝出店鋪。
然後他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
整條巷子裡,店鋪裡,全都站滿了人,男男女女,老人孩子。
他們腹脹如鼓,眼神呆滯。有的趴在地上啃咬地面的石板和苔蘚,有的撮起磚頭縫裡的煤渣舔進嘴裡。有的趴在牆壁上,用黑乎乎的牙床啃咬石灰和混凝土。
無憂的出現驚到了最近的幾個人,他們和屋裡的男人一樣,咳咳怪叫著撲過來,張著黑洞洞的嘴巴。
無憂撿起旁邊的扁擔砸過去,後退一步關上房門。與此同時,身後的男人已經撲了過來。手腳並用的抓住無憂的頭髮和衣服,張嘴咬上去。
“啊!”無憂慘叫了一聲,倒不是因為疼,畢竟男人的牙齒已經掉光了,只是覺得非常噁心。
他沉腰下跪,想使一個過肩摔把男人扔出去。這是陸萬劫以前常用的招式。結果他力氣不濟,非但不能撼動對方,反而被抓住了手臂。
男人的力氣異乎尋常的大,一手抓住無憂的頭髮,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臂,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把無憂扯成兩半。
無憂下意識地掏出腰間的手槍,朝男人身上開了一槍。子彈的力量迫使男人後退了幾步,他的肚皮上冒出一股淺淡的血,血量並不多,卻有紅紅白白的內臟從洞口擠壓出來。
男人絲毫不覺得疼痛,又掙扎著要爬起來。
無憂見他這樣,知道是救不活了,於是在他腦袋上補了一槍。
兩聲槍響過後,外面的人蜂擁而來。無憂手忙腳亂地關上卷閘門。自己則沿著狹窄的樓梯,跑到樓頂。
他根據之前看到的廣告牌猜想,這些得了怪病的人應該還沒有能力爬高。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殘破不堪。樓頂伶仃地擺放著一盆向日葵,尚未遭荼毒。
樓下的人越積越多,卻對卷閘門無可奈何。他們只知道啃咬和撕扯,並沒有思考和使用工具的能力。
無憂略微放下心,又想起了巷子口的林鐵衣,不由得心裡一緊。自己尚且能跑,林鐵衣可是被鎖在車裡的啊。
無憂踮起腳尖,極目望去,透過一棟棟低矮破舊的民房,他看到了巷子口的車輛。
他只看到了一個輪胎,因為密密匝匝的人群把整輛車都圍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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