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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著實有點捉摸不透,何況又跟陸萬劫待了一段時間,免不了沾染一些殺伐決斷的狠戾作風。
無憂滿臉塵土,大大的眼睛微微泛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哭的,蒼白的嘴唇緊緊抿著,只是不說話。
林鐵衣到底年長几歲,轉動腦筋揣摩無憂的心思。他猜想無憂此時的情緒是傷心多過憤怒的。剛和自己的愛人訣別,又被自己的親叔叔拋到荒野裡,心情怎麼會好?
林鐵衣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溫和的投降姿勢,溫聲說:“你先別惱,我只是不願意讓你跟我去受苦,所以才把你留在這裡。屋子裡有一點食物和一個衛星定位器,很快就會有搜救人員找到你的。”
無憂其實也注意到了那些東西,這會兒想起來,心裡怒火稍息,壓著聲音道:“我既已經決定離開,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你當我是鬧著玩?”
林鐵衣心想:你就是在鬧著玩的吧。正常人怎麼會遠離救援隊,跟一個殺人犯去戈壁灘歷險?也怪不得陸萬劫會誤會兩人關係曖昧。
既然他鐵了心不回去,自己只好分出一些精力照顧他好了,反正自己身體強壯,不怕輻射,只當是給自己找一個夥伴了。想到這一層,林鐵衣開口道:“行行行,你不願意回去,就跟著我吧。把槍收起來,我去搬食物。”
無憂依舊紋絲不動地舉著。他頭一次外出歷險,就被自己的親人欺騙,身心受創,神經也變得格外敏銳,半點也不相信別人的話了。
他從腳邊踢了一個很大的圓環型銅鎖,是鄉下用來鎖摩托車的,大概有半個胳膊那麼長。
“撿起來,套到自己脖子上。”無憂毫無感情地說。
林鐵衣臉色陰沉下來,他好歹也是監獄裡的一霸,何曾被人如此折辱。他猜測無憂不敢當真開槍,於是涎著臉上前了幾步,打算一邊敷衍,一邊趁機奪了無憂的槍。憑他的力氣,只要無憂在自己一米之內,就有把握將其制服。
無憂眼看他邁步上前,手腕一沉,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打在他靴子半寸遠的地面上,飛濺的石子打穿了他的鞋底。
林鐵衣慘叫一聲,蹲坐在地上,鮮血順著靴子上的破洞汩汩流出來。
“我操,你個小畜生!”林鐵衣破口大罵。
無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用目光示意地上的鎖,開口道:“我手槍裡還有十發子彈,你要不要接著挑戰我的耐心?”
“咔噠”一聲,他拉開槍栓,閒閒地開口:“其實我一個人也能四處走,何必帶上你這個累贅?”
“誒誒誒!”林鐵衣真心被他這副波瀾不驚地態度給嚇到了,簡直跟陸萬劫如出一轍,誰知道這小兔崽子會不會手抽筋,真把自己崩了。
他撿起地上的環形鎖,正要往脖子上套,無憂叫住了他,用槍指著他回到車裡,指揮他把用鎖把脖子和方向盤拷在一起。
林鐵衣咬牙切齒,還是照做了。現在他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坐在駕駛位置上,脖子和方向盤保持一胳膊的距離。環形鎖沉重結實,用鋼鐵澆築,外面包了一層黃銅,最外層是一層塑膠。這東西若是沒有鑰匙,除非是用手槍或者火藥才能炸開了。
無憂將地上的鑰匙撿起來,放在自己衣服口袋裡。林鐵衣這會兒終於老老實實地被鎖在方向盤上不動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槍插回腰間,隨手解開了襯衫釦子。
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林鐵衣透過後視鏡,看到無憂襯衫後背上大片大片的汗漬,才驚覺自己錯失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倘若剛才自己當真撲上去,無憂是絕對沒有膽量開槍的。他和陸萬劫差太遠了。
他這會兒只能感嘆無憂的演技太好了。所幸無憂並沒有殺自己的打算,待兩人關係緩和,再求他放了自己也不遲。
林鐵衣打定了主意,非常地老實聽話。而無憂忌憚他的力量,直接坐在了後排車座上。當天晚上月明星稀,戈壁灘白茫茫宛如下了一場大雪。只是空氣裡粗糙悶熱,稍微張大嘴呼吸,就要吃一大口沙子。
他們在夜裡趕路。一路上安安靜靜,廣播臺裡除了政府的救援呼籲之外,沒有其他節目。林鐵衣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脖子被迫拉直,讓他覺得整個脊背宛如插進了鋼針。不過他皮糙肉厚,受過的酷刑比這個嚴重多了,他並不抱怨什麼,也沒有因此而怨恨無憂。
嘴邊忽然湊上來一個飲料瓶子,鼻端傳來一股啤酒花的香味。林鐵衣咬住瓶口,仰著頭喝了一大口,驅散了腦海中的睡意,他輕聲開口:“省著點喝。路還長著呢。”
無憂嗯了一聲,窸窸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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