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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來。”見到無心也隨後出來,他別轉過臉,率先一步走了。
走了幾步,他又放慢了腳步,因為不知道溫泉是在哪個方向,只好默默地退到無憂身後。三人趟過齊腰深的草叢,幾分鐘後,走到滿是石頭的荒地。周圍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腳底踩在地面,能感覺到一點溫熱。
溫泉是幾個天然形成的水坑,旁邊佈滿白色的石頭,水質微微發黃,倒是很潔淨。想來是很少有人來這裡沐浴的。
林鐵衣永遠是脫衣服最快的那個,其他兩人還對著水池發呆的時候,他已經縱身飛了進去。水池很淺,他一頭撞到坑底的石頭上,虎軀一震,抱著溼淋淋地腦袋鑽出水面,疼的齜牙咧嘴。
無心忍不住掩嘴而笑,眼見林鐵衣探頭,他忙收斂了笑容,轉過臉去找無憂。無憂卻拎著紙袋,走到遠處的另一處水池。
無心急了,恨不能隨他而去:“無憂哥哥,你去哪兒啊?”
無憂神色尷尬,晃了晃紙袋,說:“別跟著我。”
無心哦了一聲,不明白無憂為什麼要避開旁人,單獨洗澡。他這會兒沒有了無憂的陪伴,頓時覺得自己像一隻沒了硬殼的蝸牛,暴露在毒辣的陽光之下。
無心手足無措地坐在池邊的石頭上,順手撈起自己的尾巴,百無聊賴地數上面的絨毛。他這人性格內向,在外人面前常常會無所適從,新長出的尾巴倒成了化解尷尬的利器。
林鐵衣旁若無人地在水裡表演鷂子翻身,水花陣陣,濺在旁邊的石頭上。無心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林鐵衣賣力地玩了一會兒,漸漸覺出了尷尬和無聊,他晃晃悠悠地靠近池壁,單手撐著岩石,看了無心一會兒,冷不丁開口:“你恨我吧?”
無心抬起頭看他,圓圓的眼睛睜得跟金魚似的,像是有點疑惑,停了一會兒連連搖頭,有些緊張的開口:“我不恨你。”
林鐵衣輕笑了一下,並不相信無心的話,他說:“等你長大了,找我報仇。”
無心低頭不語,他從來沒有想過報仇這種事情。以前被親戚趕出家門的時候,倒是有想過報復他們,但後來自己能吃飽飯了,就把那些都忘掉了。
在他的記憶裡,林鐵衣是一個很複雜的人。這個人曾對他非常非常好,是他記憶力唯一溫暖的存在,但也就是這個人,在他面前徒手掐死了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跟媽媽的感情不深,因為記憶裡媽媽每天就是化妝和跳舞。他跟那個陌生的男人更是半點沒有交集,雖然很多人都告訴他那個男人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無心艱難地組織語言,結結巴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我是我,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他的一張粉臉漲得通紅,半晌又說:“我不找你報仇。”
林鐵衣聽懂了他的意思,當下也不再糾結,頗為豪邁地一笑,向他伸手:“來,到水裡玩,乾坐著多沒意思。”
無心答應了一聲,迅速脫了衣服,跳進水裡。不提防腳下一滑,他站立不穩,驚叫了一聲:“爸爸……”兩隻手胡亂一抓,攀住了林鐵衣的手臂。
待他站穩,林鐵衣馬上鬆開他,自顧自地去遊,停了一會兒,故作若無其事地說:“以後叫我名字吧,或者老林,要麼跟小憂一樣,喊我叔叔吧。”
無心尷尬地點頭,繼續低頭擺弄自己的尾巴。
一直泡到傍晚時分,渾身肌膚都起了一層皮,兩人才晃晃悠悠地從池子裡出來,胡亂套上衣服,舉目四望,尋找無憂的蹤跡。
林鐵衣知道無憂自慚形穢,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暴露隱私,所以泡澡的時候任由他去,並不打擾。然而這會兒不見了他的蹤影,不禁有些著急了。
雖然此地偏僻,但誰知道會不會冒出來什麼不知名的怪獸呢?
兩人一邊喊著,一邊往附近其他的水池走。剛靠近一處茂密的草叢,就聽見一陣細微的噓噓聲。
無憂扒開草叢,露出了一個腦袋,神情有些古怪,低聲道:“別叫了,我在這裡。”
“你沒事吧?”林鐵衣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臉色的異樣,懷疑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一隻手暗暗從地上摸索了一個尖利的石塊當武器。
“我沒事。”無憂急忙開口,未免林鐵衣誤會,他加重了語氣重複一遍:“小叔,我真沒事,你把石頭放下。”停了一會兒,又有些扭捏地說:“我待會兒給你們看一個東西,你們不要太吃驚。”
無心天真地瞪圓了眼睛:“是什麼呀?”
林鐵衣放下心,從無憂的神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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