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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他會不會正中下懷呢?
他為什麼要帶趙月朗一起走呢?
他們各奔東西這些年,黎漠有沒有想過他?
他獨自生活至今,到底是為了他還是別人呢?
若是自己不回來呢,黎漠會去找他麼?
昱昇難受的心口發堵,但是很快又忍不住模稜兩可地為自己辯護。
也許……
黎漠當時離開不過是意氣用事。
趙月朗八成是自己追去的,如今她不是照樣嫁給了別人。
黎漠就算想過他,能去哪兒找他,外面這麼大,找個地方都困難,何況是人呢。
這些個念頭在昱昇心裡來回掐架,攪合的他心煩氣躁。恨不得要對著北海大吼一聲才能痛快。
人生苦短,臘月一過就又是一年了,昱昇覺得自己剩下的歲月不能在猜忌和試探中虛度了,少年時候火氣旺盛,時不時就要縱慾上腦,什麼愛恨情仇,都成為歡好的藉口,恨不得日日滾在床上才能安心,如今這個年紀,明白心意比什麼都重要,身子再親密,如果心中裝的如果是別人,那有什麼意思呢?
不能等了,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昱昇一路往黎漠家去,像是被點了捻子的炮仗,極快地往天上一竄,迫不及待痛痛快快地炸上一場。
昱昇頭腦一熱跑到了黎家的院子,不過,黎漠這個時間還在當鋪裡。王二瞧著昱昇滿臉官司,以為又是來找茬打架的,縮著脖子放他進去,沒敢在旁邊當炮灰。
昱昇自己在廳堂裡坐了沒一會,就又站起來,他一鼓作氣來的,生怕問到的結果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心裡忐忑得厲害,老毛病又犯了,愣是自己剝了一桌子的瓜子仁。
他壓根沒法想黎漠跟別人一起的生活的情景,到了這個份上,他再不問清楚,黎漠就要成他的妹夫了!
昱昇拿定主意,非要從黎漠嘴裡問出個子醜寅卯來,相遇之後的那些惺惺作態、彬彬有禮根本就是多餘,他就應該直接抓著黎漠的衣服問他,到底拿他當情人還是當弟弟看。
黎漠店裡的生意好,昱昇把一笸籮的瓜子都剝完了,左等右等還是瞧不見人回來,這麼幹等著實在難受,他嚼了一把瓜子仁,左顧右盼,趁著黎漠家裡人少,乾脆鬼鬼祟祟的鑽到黎漠的臥房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黎漠新宅的臥房,和在昱家時候的不同,這裡乾淨寬敞,裝潢的又簡單,比起尋常人家只在門口豎著個多寶閣,遮擋住了大半個門臉,襯得屋裡若隱若現,倒是有點害羞一樣。
昱昇毛病上來,又開始摸摸這個動動那個,一路走一路禍禍,一直到最裡面,假裝不經意地直衝著床鋪就過去了。
他十分沒有樣子的躺在床上,還左右滾了幾下,昱家家教嚴,當初老爺子規定不到就寢的時間是不許坐在床上的,可是他偏偏最喜愛賴在床上。
他躺了一會,又把臉埋在被子上,嗅到了黎漠的味道,心裡越發慌亂。黎漠越是不回來,他越是慌張,越是慌張難免越是要亂想,等待過程幾乎像是鈍刀子割肉,實在難受。
如今他對黎漠是白紙一張,阿滿人在上海,跟他幾乎斷了聯絡,他也一早撇清跟阿黛的關係,但是黎漠身邊全都是他的情敵,什麼趙月朗,李錦添,如今連昱琇也來搗亂,這個是青梅竹馬那個是閉月羞花,還有從小給養大的,尤其是他不在的這幾年,萬一別人趁機討了黎漠的喜歡,就黎漠的性子,哪裡還有他插足的餘地?這麼一想,昱昇幾乎捶胸頓足起來,都怪自己,拖拖延延,怎麼就不知道早點回來!
屋裡空無一人,周遭都是黎漠的味道,昱大爺盡情發洩怒火,在床上亂砸亂滾一通,又把手從插到被子裡面抱住,還沒摟緊,突然從被褥下面碰觸到個什麼東西,他抓住掏出來看,到底被他發現了黎漠藏起來的沉香錦盒。
他拿著這個木質小盒,心口驀然一疼,手指在精緻的龍鳳花紋上來回摸索。這是當初他用放印子的錢買來給黎漠裝玉蟬的,時過境遷,這盒子早就變了深色,周身也光潤無比,木製品唯有在手上多次摩挲盤玩,才會生出油膩感變色。
昱昇眯起眼睛,想起那隻為了救阿滿典出去的玉蟬,得勢之後他跑遍了上海所有的典當行,都再也沒有見過那隻蟬,若是它還在……
昱昇輕輕開啟盒子,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那隻玉蟬,正完好無損地安靜躺在盒子中間。
昱昇一驚,只覺得渾身泛起一陣冷戰,雞皮疙瘩順著胳膊爬滿全身,他連忙把玉蟬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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