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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有營養啊,湯是排骨湯,也很有營養的,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吃飯吧。”陳隨文字來想給妹妹夾菜的,但是想到自己不能吃辣的,便收了手,“媽,心心,你們自己吃吧,很久沒做了,不知道手藝退化了沒有。”
向容和說:“不能吃辣椒,以後做菜就別放辣椒了。”
陳隨文點頭:“好。吃飯吧。”
幸虧有高朝這個氣氛調節器在,努力在飯桌上尋找有意思的話題,才使得飯桌上氣氛不那麼沉悶壓抑。
向容和對兒子說:“我聽小高說了,你在北京治療也有些效果,雖然不怎麼顯著,但總比不治療好,趁著病情還是早期,那就繼續治療吧。過兩天我陪你去上海看看。”
陳隨文連忙說:“媽,不用你陪我去,我自己去,過陣子你和心心就該開學了。你也看到了,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的。”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我跟學校請假,心心就住宿舍好了。”向容和不由分說。
高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讓向容和先陪著去也好,到時候自己毛遂自薦去照顧隨文。這樣既可以緩和他們母子的關係,自己又可以刷印象分,簡直是一舉兩得。
吃完飯,高朝和陳隨心都自告奮勇去刷碗,高朝說:“心心,我來吧,你累了,去休息。”
陳隨心笑著說:“我不累,我來洗吧。”
高朝不由分說端著碗盤往廚房去,陳隨心連忙跟上:“那我來幫你。”
兩人一起去洗碗了,陳隨文看著廚房裡說說笑笑的高朝和妹妹,嘴角掛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母親問了他什麼話都沒聽清:“啊?媽你說什麼?”
向容和看著兒子,壓低了聲音說:“你這個朋友是你男朋友?”
陳隨文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他就是我朋友,他是喜歡女生的,我們只是在一起合租。他人特別好,知道我病了,很照顧我。”他覺得很有必要替高朝澄清這個事實,萬一他真和妹妹在一起了,讓母親誤會多不好。
向容和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和陳隨心一起洗碗的高朝,兩人聊得正歡,她回頭看著兒子:“你說你之前去北京治病也是他陪你去的?”
陳隨文點頭:“嗯,當時他在北京工作,對那邊比較熟。”
向容和“哦”了一聲,除了兒子,她沒接觸過同志人群,不知道這類人的相處方式是怎樣的,所以也不能判斷高朝對兒子到底是什麼感情,而且她覺得同志是極少數,不可能是個男的就是個同性戀,這個小夥子應該就是兒子的朋友吧。向容和看了一圈屋子,問:“這屋子是誰打掃的?”這是向容和第一次來陳隨文住的地方,以前陳隨文和曲樂合租,怕母親知道多想,會給曲樂添麻煩,就沒有帶她來家裡看過。
陳隨文說:“這是高朝打掃的。”
“這孩子還挺勤快的。”向容和有些意外地點頭,“性格也不錯,他現在在哪裡工作呢?”
陳隨文想了想說:“他現在不上班,自由職業,作家,自己寫書。”
向容和果然皺了一下眉:“他不是 H大畢業的嗎?怎麼還寫上書了?”
陳隨文說:“喜歡吧。寫得也不錯,還出書了。”
“那也還行。”向容和是個知識分子,雖然知道自由職業並不穩定,但是能夠寫出名堂來,那也是相當不錯的,作家也是個受人尊敬的職業。
陳隨文不知道和母親說點什麼,便沉默不語,向容和又問他:“你去北京治病,工作呢,請假了還是辭職了?”
陳隨文說:“辭了。我視力有點受影響,醫生讓我病情沒穩定之前不要太用眼,我沒法工作,就辭了。”
向容和點了點頭:“那就好好休息,家裡有錢,你不用擔心。”
陳隨文連忙說:“媽,我現在還有點錢,不缺。”
向容和看著兒子,說:“你現在病著,吃穿用度當花則花,不用省著,你就算不上班,只要不花天酒地,家裡的錢還是夠你一輩子花銷的。”
陳隨文苦笑了一下,他並不想做米蟲,更不想花母親的錢:“等我病好了,我就去上班。”
“當然,我也不贊成不工作。你不用擔心,你這病媽一定給你治好,要是國內不行,咱們就去國外治,一定能夠治好的。”向容和說。
陳隨文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有很多東西,就算是有錢也買不來的,比如快樂、比如愛情,還比如生命……
向容和突然嘆了口氣:“你爸生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