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以人類最虔誠的精神和上帝溝通,以圖在上帝的指導下為人類尋找另一種生存方式。我對60年代後的事瞭解得不多,不明白他們為何拒絕相信上帝的存在,僅僅因為所謂的文明和科技?我瞭解過那些東西,那是完全物質化的東西,即便探索到宇宙的盡頭,他們也看不見人間的上帝。對上帝的崇拜有什麼不好?沒有信仰,人類靠什麼活著?”
李澳中並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明白自己所在的社會,一個高度“文明”的社會,不相信仙佛,不相信鬼怪,不相信上帝,不相信長生不死,也不相信報應,惟一存在的就是一百年的光陰,惟一現實的就是享樂和死亡。除了死亡,他們一無所懼,勇往直前,踐踏法律,藐視公理……
“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他問。
諾德院長擠完了羊奶,提著奶桶站起來,似乎沒聽明白,又似乎不願回答,抬頭望望頭上的天空,嘆了口氣說:“鐘樓旁邊那屋子是我們的圖書室,你自己去尋找吧。”說完,佝僂著高大的身軀,慢慢走了。
李澳中沉默不動,一個人呆呆地站了很久,直到看見微茫的晨曦和晨曦裡那座鐘樓。院落很大,修士們種了一排排的杏樹,杏花開滿了視野,寂寞的紛雜中跳出蓬勃不息的生命。他慢慢地走到那間圖書館,裡面很乾淨,看來經常有人打掃。靠牆是一排排的簡陋木架,上面擺滿了各種開本的書籍,絕大多數都已經發黃。
李澳中隨便抽出一本,不禁有些發呆,是外文的,一個字都不認識。他隨便地翻看著,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書本里找到答案。突然,手裡一本書上跳出一個熟悉的字眼,他愣了愣,這才發覺自己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筆記本!
他險些驚叫出來,紅色的塑膠封皮,封面上印著毛澤東頭像……可是我那本筆記藏在了家裡的天花板上……
李澳中渾身顫抖,雙手抖抖索索地開啟了筆記本,一行熟悉的鋼筆字射進他的眼裡:林茵,這是第二本筆記,我還活著,等我。
他曾經猜測可能存在的第二本筆記,居然出現在這個奇怪的修道院!李澳中感覺面部充血,心臟狂跳,這種宿命般的恐懼讓他渾身發軟,靠著牆,慢慢癱坐在地上。手卻慢慢翻開了這本筆記。
地道深入地下三四米,陰冷潮溼,沉悶的空氣壓在人的心裡,呼吸也變得艱難。黑暗代表著一種恐懼,我提著馬燈在在黑暗裡行走,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折磨著我,看著燈光一點點地吞噬黑暗,又被黑暗一點點吞噬掉,那種恐懼折磨得我要發瘋。在一個黑暗狹窄的地方,你永遠在思考你會遇到什麼可怕的事物。
冰冷的地道里發出一絲聲響,我立刻僵硬了,肌肉控制不住地顫動。比較起來,我寧願地道是死亡的,冷漠的,只將我一個人囚禁。我熄滅了馬燈,在黑暗裡摸索著溼滑的牆壁慢慢往前走,手裡的鐵錘高高地舉了起來。
感覺中,我好像聞到了腐爛的惡臭氣息,伴隨著這氣息,地道突然變得死一般寂靜,和剛才截然不同,好像是被某種生物製造出來的寂靜。那一刻,我簡直要崩潰,汗水淌了一身,嘴唇顫抖著,只有一個念頭——轉身逃跑!但我知道不能逃,如果我不是他(它)的對手,在地道里根本逃不掉;如果我能戰勝他(它),又為什麼要逃?
前面出現輕微的細碎的響動,似乎有物在向我慢慢接近,對方肯定也知道我在向他接近。恐懼中,我內心湧出一種淒涼,到底還是沒能活下去,沒死在山洞裡,卻死在地洞裡,無論怎麼反抗,地下都是我最終葬身的地方。這時候,我們已經很接近了,我決定拼死一搏,就著胸口的那股恐懼,我瘋狂的大叫了一聲,往前一衝,掄起鐵錘拼命砸了下去。同時,對方也發出一聲吼叫,我聽見了急速衝刺的聲音,我們轟地撞在了一起,錘子脫手飛了出去。
我倒在了地上,飛快地爬起來,手碰上一個光滑的東西,我吃了一驚,慢慢地摸,是人的臉!與此同時,那人也在摸我,我聽見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原來你是人啊!”我們同時長出了一口氣,心裡一鬆,同時癱倒在地。
“他雖然是人,但有可能比妖魔更危險,看看他是誰!”地洞深處有個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裡面還有人。
我嘆了一口氣,摸到地上的馬燈,點亮,窄窄的燈光照見了周圍,和我一起摔倒的那人驚叫了起來:“白長華!”
我看看身邊那人,面孔有點熟悉,好像叫羅大眼什麼的。我提著燈往裡面照了照,頓時嚇了一跳,只見燈光的籠罩下,一大片白花花陰沉沉的面孔直視著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足有一二十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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