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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登記處那裡自然也就十分忙碌。
葉無鶯緩緩走過去,在一個人面前站定。
一般新學子的登記工作都是由官學的師者來完成的,但是老資格的師者不會來做這等雜事,因此會被派到這裡的幾乎都是官學新進的師者。不論那座城市都是不少私設的學堂,師者自然也有千千萬,但能成為官學的師者,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所以即便被派來做這等登記確認新學子的工作,絕大部分的年輕師者都顯得熱情而且充滿幹勁。
唯有一人顯得稍有些心神不寧。
他正皺著眉幾乎沒法掩飾臉上的不安,一抬頭便見到葉無鶯安安靜靜地站著,秀麗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有他這樣的樣貌,再帶著笑,那幾乎就是不管怎麼看都足夠引人注目。
不知什麼時候,登記處就安靜下來,不管是其他學子還是師者,都悄然往這裡看來,所有人都敏感地察覺到了,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
葉無鶯的手上拎著一個布包,瞧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他輕巧地提了起來,放在了那位師者的面前。
“季先生,”他笑著,“聽聞您十分愛慕我的堂姐葉無暇,可有此事?”
這心神不寧的青年姓季名熙,乃是一名十分優秀計程車族子弟,如今能到官學中任教,本身就說明了他的優秀。
一聽到葉無鶯的問話,他的臉立刻漲紅了,剛要開口反駁,就聽到葉無鶯說:“難道不是嗎?您能到官學來任教,本身也是我堂姐外祖家開的推薦信呀?”
季熙一愣,這一點他倒是無從否認,確實如此。
“所以,這個——您能給我一個解釋嗎?”葉無鶯輕輕開啟了布包。
本來有湊近想聽個八卦的學子偷眼一瞧,立刻尖叫著閃開了。
畢竟在這裡的學子都是今年剛剛入學的十歲孩童,再怎麼說也還是孩子,一眼瞧見季熙面前的東西狠狠被嚇了一跳,還有些當場被嚇得坐倒在地。
那是一顆人頭。
還維持著動手時候兇狠的表情,滿眼戾氣猙獰可怖。
可是,這僅僅是一顆人頭,從脖頸處齊齊而斷,因為那些許還未化去的薄霜,倒是沒有多少鮮血,難怪一路走來也沒有太明顯的血腥味,但是,這只是一顆人頭,本身就夠可怕夠說明問題。
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葉無鶯的衣服前襟上,也有幾滴鮮血的痕跡。
季熙看到這個人頭的時候就已經臉色大變,這會兒唇都忍不住哆嗦起來,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強忍著不讓眼眶中的眼淚落下,看向葉無鶯的眼神卻不自覺地帶上了悲憤仇恨。
“不用這麼看著我。”葉無鶯依舊維持著溫柔的微笑,甚至口吻都格外柔和,他掏出口袋中的絹帕,仔仔細細地擦著自己的手,彷彿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上還沾著什麼汙跡似的,“你看,您這模樣也太不會裝了,怪不得您的哥哥他們裝起盜匪來也是假的不行。”
“你說什麼?”季熙神色劇變,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葉無鶯忍不住笑出聲來,“血口噴人?我還沒說這位做了什麼事呢,哪裡就血口噴人了?莫非您十分清楚,這位假作盜匪,拉了一幫子僱傭兵跑來半路刺殺想要我的性命?”
季熙哆嗦著嘴唇,知道面前最壞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噢,也是,你們本是親兄弟,怎麼會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葉無鶯的聲音十分明晰。
“你、你胡說!我是士族季家的弟子——”
葉無鶯不急不緩地說,“是啊,你是士族季家的弟子,他也是士族季家的弟子,只不過你們都是旁支,你因為資質不錯十歲上被嫡枝過繼,你這位哥哥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這世道可是十分艱難呢,於是他十五歲上就淪落為匪,二十八歲方才有了自己的班底……”
季熙那仇恨的眼神已經轉做恐懼,這是個秘密,原該無人知曉才對!
“可惜啊,因為你這個所謂的弟弟,一朝帶著自己的兄弟全部送了命。”葉無鶯悠悠地嘆了口氣,彷彿真的感到可惜。
“你胡說!”季熙氣得眼睛都紅了,卻不知道從何辯起,“隨便弄來一個盜匪,卻來汙衊師者,你——你!”
汙衊師者?這在官學可是重罪,要被勸退的。這個世界還是很尊師重道,這是傳統禮儀,正如同那森嚴的等級制度一樣,這方面同樣十分苛刻。
葉無鶯卻不驚不惱,只是看著他,“季先生,您有多久沒有照鏡子了?”
方才有師者抬起腳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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