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瓶子的小孩愣是沒敢吭氣兒。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兩邊都沒有輕舉妄動。
“喂!”譚小飛低喝了一聲,把全場注意力都引過來。
他慢慢地踱到六爺面前,心裡有個聲音在反覆說,「這是張璇她爸,這是張璇她爸……」
看著那輛被毀了的法拉利恩佐,還有眼前手指頭快被掰斷的阿彪,腦海裡閃過張璇倔強的雙眼,這一刻譚小飛反而平靜下來。
“行,您不是愛論理嗎,那咱們論論。”
六爺瞥他一眼,鬆開了手。譚小飛攔住還想往上衝的阿彪,眼神釘在六爺身上。
“你們不懂車,這車是我最好的。現在就論理不訛人,重新噴快趕上這車一半的價錢了。您出得起嗎?”
“出不起。”
“再說說你打我兄弟這事兒。你有你的規矩,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不論你怎麼說,我兄弟捱了打,弟兄們咽不下這口氣,我也得給他們有個交代啊。”
“……”
“還有……”還有張璇,你還記得有個被你趕出家門的女兒,張璇嗎?
“……”
“算了。事擺在這了,我不能讓他們全上打你們三個老頭,也不能讓你們就這麼走了。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意思啊?就你們這幾塊料還想打呀是怎麼著?”悶三兒拎著雙刀,不屑道。
“打?”譚小飛掃他一眼,冷笑道,“可以啊。怎麼打?”
燈罩兒慢條斯理地掂量著刀,說:“這是在北京,咱得按北京的規矩來。”
“北京什麼規矩?”
“茬架懂嗎?就是說,十天之後咱們約個地兒,你們愛來多少人來多少人,你們也甭管我們帶多少人來,誰服了算誰的,這就不算欺負人了。”
周圍的小年輕們一聽,都鬨笑起來,六爺三人卻安如泰山。
事情到了這地步,譚小飛就算念著張璇也沒法收手了。他瞧不上張曉波,更沒把六爺放在眼裡。這老爺子對不起張璇,又不會教兒子,那就不值得他給留什麼面子了。
“好,那咱們說定了?”
“到時候,孫子特麼不去啊!”悶三兒環視四周,忍住現在就削這幫小兔崽子一頓的衝動。
在一片奚落蔑視中,六爺點點頭,應道:“成啊,那就玩玩兒吧。好多年沒活動了。這麼著,你們要是把我們老哥兒幾個放倒了,修車的錢,給你如數湊足。你們要是不靈了,孩子我帶走,錢,我能湊上多少算多少。”
“越來越好玩兒了。”
小飛眼睛都亮了,全身的叛逆因子開始叫囂。他和阿彪擊了下掌,問:“時間地點呢?”
“那就十天後,早上八點,頤和園後面有一野湖,那兒人少。”
譚小飛慢慢撥出一口煙,眼睛像鷹隼一樣,揚聲喝道:“放倒我們錢不要了!”
一片呼哨尖叫聲中,譚小飛心想,就按規矩來吧。他知道茬架這事對自己沒好處,父母龔叔他們,知道了只會怪他惹是生非。而張璇,說不定會更恨他。
但這一刻,他不在乎了。
他是譚小飛,他只有二十二歲。不管看起來多成熟多沉穩,他依然會叛逆,會乖戾,會熱血沸騰。規矩這東西,六爺有,他譚小飛也有。為了張璇,為了兄弟,為了自己的傲氣,這個約他必須得應。
這樣才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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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架的事兒說定了,小飛這邊的人都不怎麼擔心。他們年輕,還收拾不了對方那幫老東西?所以照樣飆車、打遊戲,醉生夢死。
晚上,俱樂部裡的人大多去了夜店。整個修車廠寂靜又空曠。
二樓一個房間裡,張曉波窩在一張沙發上睡覺,忽然感覺被人用鞋尖踢了踢,“喂,醒醒。”
睡眼迷濛地轉過頭,張曉波看見譚小飛站在自己面前。白寥寥的燈光自上而下照耀著,迷迷糊糊的,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卻一下子驚醒過來。
“你丫幹嘛?”
“起來。”
“大半夜神經啊!”張曉波翻身坐起來,煩躁地揉揉頭髮。
譚小飛垂眸睨他一眼,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張曉波搞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暗道這少爺又抽什麼瘋,大半夜把他拎起來卻不說幹嘛。等了一會兒,見對方完全沒反應,不由得心生警惕。
譚小飛點了支菸,深深吸了一口,才說:“……閒著沒事,找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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