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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個字:阿耶莫急。
眼下河西初定,確實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公主身為平定河西的大功臣,確實要在那裡多留一些時日……但是河西!河西!那裡是大唐最危險的邊境!她怎麼能留……
皇帝覺得自己又愁白了三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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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躺在一張竹榻上,疼得哼哼唧唧。
她本以為河西大捷之後,她可以藉著這場軍功連升三級,進衛府做個小武官了。但她哪裡想到,自己從河谷歸來的第二天,就碰上了月信初潮。
月信……初潮啊……
她前三年的功夫都白費了,現在河源軍裡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位大功臣其實是個女兒身。
頂頭上司蕭晊來看過她幾回,回回都是欲言又止。太平心知自己是逃不過去了,遂道:“蕭參軍有話不妨直說罷,我受得住。”
蕭晊面有愧色:“其實這個……”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說道,“原本按照今年的課考,你是可以往上再升三級的。但是兵部和吏部都駁回了先前的評述。”他瞅瞅太平,沒有說話。
太平有氣無力道:“還有什麼話,參軍不妨一同直說了吧。”
蕭晊低咳一聲,道:“蕭某也認為這事兒辦得不地道。但李郎……是李娘子,你當初進河源軍的時候,用了偽造的官籍路引,吏部揪著這事兒不放,就將考評硬扣了下來。”
太平揉揉額角,太陽穴突突地跳。
蕭晊瞅瞅她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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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是公主這件事情,其實是河源軍自己扒拉出來的。
當時在大非川,太平仔細叮囑過那位少年郎,萬萬不能把自己是公主的事情說出去。少年郎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丟下一句“遲早是要知道的”,便離開了。
太平當時沒有想通,少年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等她回到軍中,又過了兩個月之後,便發現自己月信來了。這事兒不像膚色、身高、喉結、聲音一樣容易遮掩,也不像身材一樣,纏胸束腰就能遮瞞過去。河源軍對血腥味兒是極為敏感的。
她的女兒身就此暴露了。
而且這些如狼似虎的傢伙們,大概是在軍營裡呆久了,居然養成了圍觀稀奇物種的惡趣味。在圍觀了她整整三天之後,不知有那位曾經見過皇帝皇后的郎官嘀咕道,長得真像聖人和天后……
再一聯絡太平公主離開長安的時間,事情就全都明朗了。
太平感到很苦悶。
她蔫蔫地躺在竹榻上,揉著自己的小腹,恨不得把那位郎官揪出來揍上一頓。
如果是在前世的軍營裡,太平一早就這麼幹了,但眼下不行。現在整個河源軍都知道,太平是大明宮裡出走的公主,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家的顏面,要是她在軍中出手揍人,會讓父親難做的。
——至於交卸兵權?
——那是不可能的。這事兒,她跟兵部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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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在河源軍裡磨蹭了三個月後,終於回到了長安城。
那一日長安城裡萬人空巷,夫人娘子、郎君公子們紛紛從家裡走出來,聚集到酒樓、食肆、巷尾、甚至是南城的戲園子裡,想要一睹這位公主的真容。
但太平公主進城時,頭戴帷帽、身穿玄甲,將全身上下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於是闔城上下捶胸頓足,大感惋惜。一些國公夫人家裡已經開始琢磨著,要找一個什麼藉口來設宴,替這位公主接風洗塵了。這些年長安城風調雨順,君民皆安,夫人娘子們閒得發謊,很想找些事情來做做。太平公主帶著河西大捷的訊息回到長安,完全是一樁現成的奇談。
但公主又讓她們失望了。
太平自從回宮之後,一直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宮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最最乖順的小娘子還要乖巧。原因無他,因為她不告而別三年之久,帝后二人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了。就算太平三年來每旬都回寫信回長安,就算她帶來了河西的一場大捷,也難以抵消他們為人父母的怨氣。
所以太平只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宮裡,哄著她的阿耶阿孃,直到他們徹底消氣為止。
太平在宮裡一呆就是整整半年,眼看著秋風乍起天氣漸涼,又眼看著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再看著三月桃花開滿枝頭,都不曾離開過大明宮半步。這些日子長安城裡捷報一道接著一道,有西域的,也有隴右的,還有契丹和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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