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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多,兼且手段千奇百怪。當年你偷溜出大明宮,朕派出了全城的金吾衛,都沒有將你趙暉來。不過阿月,你捨得拋下你的新婚駙馬,獨個兒跑到邊境去吃苦麼?”
太平聞言愕然。
皇帝又淡淡地笑了兩聲,言道:“朕知道你的七寸難捏,但也未必意味著朕捏不住。嘿嘿,朕還聽聞你對那人極為上心,甚至私下裡還同他見了兩回面。阿月啊阿月,這便是你的七寸罷?”
這些事兒有大半都是皇后告訴給他聽的,另一小半則是自己打聽出來的。
前些日子皇后跟他說,太平已自己揀定了駙馬,那人便是城陽公主的幼子薛紹。這兩日長安城裡又都在傳,想要與平陽縣子議婚的姑娘不在少數,而且前兩天,公主還同薛紹見了一次面。
皇帝前前後後一推想,便認定太平傾心於此人,乾脆自己提出賜婚,將太平綁在長安城裡。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兩人前世的糾葛,但這一手,實在是歪打正著了。
太平愕然道:“不……我……他……”
她囁嚅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皇帝見到她這副樣子,便越發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執起案上的一支筆,又扯過一張白紙,道:“朕先替你們擬個章程出來,等過兩日走了明路,你二人便即刻完婚。”
言罷刷刷刷地,寫了一紙賜婚書。
太平微微動了動嘴唇,好不容易才說出了兩個字:“阿耶……”
薛紹他,他還留有心結呢。
父親他忽然來這一手,要是薛紹認定自己是在逼婚,那又該如何是好?
皇帝落筆極快,不多時便寫好了一封賜婚的手書。但還沒等他吹乾墨跡,那封手書便被太平抓在了手裡,訥訥道:“阿耶。”
皇帝擱下筆,望著自己的女兒,不為所動。
“阿耶。”太平乾巴巴地說道,“這封賜婚書就放在我這裡罷。等到合適的時候,再由我去交給他。阿耶,我明白您的心意,但、但這件事情,卻是斷斷不能。”
皇帝緩緩問道:“朕——為何連賜婚也不能?”
太平感到喉嚨一陣發緊。她當然不能說薛紹與她都重活過一世,更不能說薛紹其實有心結。因為一旦她說了,皇帝便會事事追問下去,從薛紹的心結追問到諸王起兵反武,從諸王起兵反武追問太后臨朝稱制,再從太后臨朝稱……
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母親,她夾在他們兩人當中,實在是左右為難。
而且更加為難的是,還有一個轉世而來的祖父。
“阿耶。”太平艱難地開口道,“我同阿耶保證,離開庭州之前勢必會完婚,不管駙馬是誰。但賜婚之事,還請阿耶莫要再提,不管是對宗正寺,還是對薛郎,都莫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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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回到寢宮時,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雖然後來皇帝允了她的請求,但看她的眼神,卻越發地古怪了。她試探著問了皇帝,是否知道阿孃臥病在床,皇帝淡淡地說了句“她像是有心結”,便罷口不言了。她猜不到皇帝知道了多少,手裡捏著的那封賜婚書又像是著了火一般,烙得她手心裡發疼。
這些事情亂七八糟的,直攪成了一團亂麻,繞得她腦子裡鈍鈍地痛。
太平輾轉反側了整整一晚,想要等次日薛紹放衙後,再去問問他此事該如何是好。這終究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縱然有通天徹地之能,也難以做到事事周全。
但還沒等她將話傳出去,薛紹便已經派人將話遞到了宮裡。
他想要見她。今天黃昏之後。
☆、塞上曲中曲1
太平前往赴約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她心裡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攪成了一團亂麻,又因為太醫令剛剛過來跟她說,皇后這兩天身子漸漸地好了,需得有人陪在她身邊——最好是最最貼心親近的人——來陪她說話,
太平一面擔心著阿孃的病情,一面又暗想庭州之事若不解決乾淨,自己日後的日子未必會好過,便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她蔫蔫地站在宮門口,等見到薛紹時,整個人已經有些頹然了。
薛紹低低喚了一聲公主,又上前兩步,道:“公主借一步說話罷。”
太平允了,跟著他朝前邊走了兩步,直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薛紹低聲問道:“公主果然要去庭州?”
太平一怔,隨即苦笑道:“你果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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